天下第四李小九!
“小九宗師,你為何會和官府的人在一起?”沈丘終於打破沉默。
“你不也一樣?”我試探了一下。
“我不一樣,我是拿錢辦事的,再說,那個縣令也確實該死。”沈丘認真的說道。
“我也不一樣,我是答應了一個人保護這個女人的,沒有任何報酬的那種。”
說完,我們倆相視一笑。
“沈丘,你是哪個門派的?身手不弱啊”
“一個寂寂無名的小門派,黃山派。”
“在你們門派你能排到第幾?”我對各個江湖門派都很感興趣。
“以前大概能進前五,現在不知道了,已經很多年沒回門派了。”
我疑惑的問道“嗯?為什麼?”
沈丘沒說話,過了良久,喝了一口酒,坐了下來,看著夜空,慢慢的說著緣由。
沈丘從小在徽州黃山派長大,天賦非凡,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是達到六品了,被宗門一致認為他是宗門未來的第一高手。
在他二十三歲時,感覺到自己武學遇見了瓶頸,在宗門已經突破不了了,就決定出宗門去天下曆練。
下山後,一路西行,最後遊曆到了新州。
新州是邊州,再往西就是安拉人的地界,整個新州的主要責任就是防禦著西邊的安拉人。
安拉人一直想東進,礙於大周強悍的軍事實力,這麼多年倒是沒有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但小規模衝突卻時有發生。
沈丘在新州邊界呆了兩個月,在見識到邊軍與安拉人廝殺時的慘烈之後,毅然決定參軍。
原本以他的實力做一個參將已經綽綽有餘,但他選擇當一名斥候,每天戰鬥在一線的斥候。
兩年後,每天都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他,終於突破了,進入了七品境界。
而他也因為見到自己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倒在自己眼前,心裡產生了厭戰的情緒。於是三年前,他離開軍隊,準備回到門派繼續靜修。
回門派的路上,經過了一個戰友的老家,他便準備去拜訪一下。
那個戰友已經犧牲了,他想去看看戰友的家人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結果發現了一個讓人異常憤怒的事,戰友的撫恤金竟然隻發放了不到一半,剩下的都被官府給貪汙了。
沈丘怒火中燒的找到當地縣令要個說法,卻被縣令以不需要向他解釋的荒唐理由把他給趕走了,要不是他還遵守著江湖門派不得與官府發生衝突的規矩,他當場便會斬殺了那個縣令。
他又到其他的戰友家去調查,發現情況都是一樣,他異常憤怒卻毫無辦法,無奈,他隻能把這些孩子和遺孀都帶著,回到了徽州黃山附近。
但是把這麼多人都帶回門派肯定是不現實的,所以隻能在山腳下找了一塊地,建了一些小房子,開墾了一些農田,倒是能勉強度日。
他也沒再回門派了,留在山腳專心照顧這些人。
但今年的水災來襲,雖然他們那裡沒有太大的損失,但農田基本上也都被衝毀了,糧食顆粒無收。沒辦法,為了這些人能活下去,他就開始出來接賞金任務掙錢,用以保證孩子們的生活用度,直到今晚遇見我。
聽完後,我也異常憤怒,連保家衛國的士兵的撫恤金都要貪,現在的官府都是這麼毫無底線麼?難怪沈丘說縣令該死,確實該死。
“現在的天下已經不是以前的天下了,朝廷也不是以前的朝廷了,江湖也不是以前的江湖了。”沈丘突然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說道。
我疑惑道“這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