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為修羅!
就在李諶目送顧文遠離去的同時,遠處樹梢之上,一背靠樹乾的男子冷峻一笑,隨即喃喃自語道
“就連我你都不一定能鬥過,更何況是師尊了?嗬,區區螳臂也想當車?可真是自不量力。”
說罷,男子心神一動,但見黑影一閃,他竟直接消失在原地
秣陵城北,陰雲蔽日,雪落人間,似乎上蒼也為一代明君隕落而感到惋惜。
顧文遠身披喪服,將係馬韁繩遞給隨從。
隨後轉過半身,一對瑞鳳眼中有幾分不舍地看向那站在城門口的,身懷六甲卻依舊宛若嬌花的麗人。
此女子是顧文遠之妻,姓雲,名若憐。
雲若憐,出身武道世家雲家,未及豆蔻便與顧文遠結識,兩人可以說是自幼相知,青梅竹馬。
儘管如此,兩人能走在一起也頗為不易。
雖說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但是雲家長輩卻打心底看不上顧文遠這一介武夫。
他們可謂極其反對雲若憐與顧文遠的親事。
然而就算顧文遠得不到族中長輩的認可,就算執意與顧文遠在一起會被逐出雲家。
雲若憐還是選擇了與顧文遠永結連理
顧文遠對雲若憐也極為疼愛。
自娶雲若憐為妻後,無論因在前線取得怎樣的戰功、受到莫大的表彰而得到多麼貌美的女子青睞。
也沒有再納一妾,更沒有入過諸如青樓那種風月場所。
可謂集萬千寵愛於雲若憐一身。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真正做到了,‘鐘情一人,莫敢相負’。
顧文遠見雲若憐立於風雪之中,於心不忍,命士卒稍等後來到雲若憐身邊。
雲若憐身旁的女婢趕忙對著顧文遠行了一禮,待其禮畢後,顧文遠見其眼中無奈之色,便已明白是雲若憐執意要給自己送行。
“夫君此去天門關,何時才能再歸來?”
雲若憐輕抬嬌首,言語之間儘顯不舍。
顧文遠嘴角微顫,瞳仁掃向遠方,輕吸一口涼氣道
“破敵衛國後”
顧文遠說完這句話,心底充滿了疑惑。
連年征戰,致使沂國兵士總人數已不足二十萬。
而北涼呢?雖然敗多勝少,但是憑其雄厚國力,短時間內,又擴充了五十萬新軍。
其實若真是這五十萬新軍來攻,顧文遠倒也不擔心什麼。
然而事實並非如他所願,這五十萬新軍已被北涼調往西疆,用以壓製時常爆發的獸潮與蠻人。
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五十萬新兵就會在血的曆練中脫變成鋼鐵之師,當然了,這也並非顧文遠現在所愁慮的。
真正讓他感到頭疼的是原本駐守在北涼西疆的,軍團總人數共計四十萬的‘狂暴雄獅’軍。
他們被北涼帝君親自下令調到了南方戰區
交由耶律薩基全權統領。
很是顯然,這個軍團總兵力遠超過沂國整國總兵力的狂暴雄獅軍的任務就是一口吞滅沂國。
而顧文遠能做的,就是竭儘全力去破滅北涼的企圖,不讓他們如願以償
雲若憐似乎看出了顧文遠眼中的迷惘,抬起柔荑,撫摸著他那雖經無數風霜洗禮卻依舊光嫩的臉頰。
在她眼裡,眼前人模樣,與初識時並無兩樣。
“隻要夫君無恙歸來,我心已足矣。”
雲若憐說到。
顧文遠收回目光,看向懷中麗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