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山門頭溝,一個默默無聞、鮮為人知之地。這裡生活著二十餘位貧苦農民,因生計所迫,竟搖身一變成為土匪。他們甚少打家劫舍,聲名並不顯赫,頂多算得上是一群半土匪化的組織——拿起鋤頭便種地,放下鋤頭則成匪。
由於離海城縣甚近,他們始終密切關注著這座縣城的一舉一動。事實上,不僅是他們,附近還有十餘家土匪組織同樣對海城縣虎視眈眈。然而,縣城畢竟不同於普通百姓聚居之村鎮,搶了也就罷了。
如今的縣城雖受朝廷控製力度稍弱,但終究仍歸朝廷直屬管轄。毫不誇張地說,若膽敢直接洗劫縣城,那就等同於冒犯天庭!
無論多麼強大的土匪勢力,地方官府必然無法袒護,上頭必定會調兵遣將前來圍剿。因此,即便這些土匪對彪哥的產業垂涎三尺、眼紅不已,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雖說不敢輕舉妄動,但小偷小摸和勒索那些出城經商的人他們還是敢的,但最近海城縣一夜之間變成了紅色的海洋,幾乎人人都換上了新衣服的消息不脛而走,這讓眾多土匪看的那個叫心癢難耐。
彆的不說,就說這些土匪其實和要飯的差不多,那衣服上沒十幾個補丁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其實這個時代人都差不多,窮的基本上都是叮當三響,但是令他們不可思議的是。
這幫外來戶,臭要飯的,竟然也都換上了嶄新衣服,還那麼喜慶,這就不能忍了,於是決定縣城裡的大老爺喝湯,自己怎麼也的能啃個骨頭是吧,所以前些日子他們就聚集到一起商量了這件事。
但還沒等他們商量出一個章程來,這世道就又變了,就是從前幾天開始,就是城裡麵的老爺們也都換上了紅色的套裝,並且這些老爺們的商隊那是源源不斷拉著滿滿當當的貨物去往各處。
他們也組織人討要了一些賞錢,並發現那些都是一車一車的純白食鹽,這就讓這些土匪們更不淡定了,敢情城裡的這些老爺們那是真發財了。
忍耐不住的他們,現在也沒那麼多講究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而駱駝山門頭溝這些土匪,今天晚上過來也是為了打打這個秋風。
“大當家,現在這衣服喜慶的緊,我聽說外麵都被炒到了五百文大錢一套,咱們縣城的肉不敢吃,那就喝點湯,借他們苦哈哈幾件衣服用應該,縣裡也不會計較的把?”
“那縣城萬一震怒呢?我聽說新來的縣令不好惹,前段時間謝老四他們都被收編了。”
“人家謝老四那是地廣人多,在當地也是響當當的存在,大當家,就咱們這點家當去投軍?誰能用正眼看咱們?”
趙旭年口中吐出一口白氣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般官匪兩路人,從來都沒有交際,可以說這就是道上的規矩,他走他的陽關道,你也彆管我過我的獨木橋,這也導致地方的相對平衡,但財帛動人心啊,誰嫌棄自己太瘦呢?
“他媽的。乾了。”
拿起煙袋鍋子敲敲地麵,起身張羅讓兄弟們都起身。
“咱們今天智謀才不害命聽到沒?誰要弄出人命,我當場就斃了他,行了,一個地窩子一個地窩子的給我往外拉人,小點聲,彆聲音大了咱們就完犢子了。”
隻見這二十多人之中,有十多個人留下來負責留守放哨,剩下的十多個人則跟隨著趙旭年等人一起行動。他們小心翼翼地貓著腰前進,儘可能地不發出任何聲響,仿佛一群幽靈一般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由於今晚沒有月亮,周圍一片漆黑,使得他們的行進變得異常艱難。他們時常會被絆倒或者撞到什麼東西,但這些小小的挫折並不能阻擋他們的熱情和決心。
沒過多久,這十多個人終於摸索到了一個地窩子的外麵。趙旭年伸出手示意大家停下腳步,隨後他自己貓下腰,悄悄地靠近地窩子的洞口,仔細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裡麵隻有一個人。接著,他低聲說道
“裡麵就一個,鐵柱,老三,上。”
聽到命令後,鐵柱和老三沒有絲毫猶豫,猶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前方,準備衝入地窩子采取行動。他們目光銳利,動作敏捷,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隻見兩隻粗壯有力的大手毅然決然地伸進漆黑深邃的洞口之中,然後猛然向外用力一拽,地窩子裡麵的人便毫無防備地被硬生生地拽了出來。由於事發突然,被拽出的人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然而,老三的動作並未停止。他迅速伸出另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捂住這人的嘴巴,讓其無法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此時,隻能聽到從被捂嘴的人口中傳出微弱的嗚嗚聲,那是恐懼與絕望交織的呻吟。
在老三的身旁,一把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匕首在空中揮舞著,不時劃出一道道令人膽寒的光芒。匕首的寒光如同一股無形的威懾力,迫使那個可憐的家夥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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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沒有多餘的廢話,另外四個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衝了上來。他們配合默契,動作嫻熟,眨眼間便將被抓之人身上的衣物儘數褪去。最後,這些人又小心翼翼地將赤裸條的他重新放回了地窩子內。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有引起絲毫的騷亂。
“敢叫喚,馬上就弄死你,聽到沒?”
黑暗中的地窩子裡沒有發出絲毫聲響,趙旭年滿意地點點頭,示意手下收拾好衣物,準備向另一個地窩子進發。
接二連三的成功讓每個人都熱血沸騰、興奮不已,同時也讓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就這樣,在連續成功偷襲了二十多個地窩子之後,趙旭年抬手一揮,所有人立刻停止行動。借著微弱的光線,趙旭年遠遠望去,隻見前方似乎有二十多個人影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移動,不知在做些什麼。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趙旭年不禁驚出一身冷汗。由於不清楚對方的來曆和意圖,他連忙讓兄弟們站穩腳跟,保持鎮靜。與此同時,遠處的那二十幾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趙旭年一夥人,於是索性也停下了腳步。
隻聽那邊有動靜傳來。
“天王蓋地虎。”
趙旭年輕吼道。“寶塔鎮河妖。”
“欸嗎,都是弟兄們啊。”
這一話下來,趙旭年等人也是差點自己給自己嚇個半死。
很快兩夥人走近一看,認識,那正是距離自己不遠的另一夥土匪,李大疤瘌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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