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知道漢人與蒙人之間關係並不和睦,即便甘當對方走狗,也不被蒙人看得起,於是故意出言相激。
崔山鏡聽張唯語氣,似乎有商量餘地,不由喜道“此事確是空口無憑,小兄弟如是不信,可有什麼提議?”
張唯裝作猶豫的樣子,思索了半晌,才道“現在殿門緊閉,你若事後不守承諾,我們定然插翅難飛。你要是有誠意的話,不如先命人打開後麵的大門,我們再說出進入之法,到時就算你們出爾反爾,我們也有一線逃生之機,你看如何?”
聽到他的話,崔山鏡略一沉吟,點點頭道“這個使得,不過你二人離大門太近,為防開門之後有人逃之夭夭,請你們往前走上五步。”
此人智計多端,奸猾如鬼,算盤著正好可借機通知殿外接應的人來個內外包抄,眼前這兩人斷無逃走的可能。
其次他們這方箭手如雲,這個距離,也更利於他們射殺。
張唯轉頭與傳鷹對視一眼,接著微微點頭“好,我們便走前五步。”
說完二人默契地大步向前邁了五步,離最近那一排第三個三尺見方的入口,縮短至兩丈許的距離。
崔山鏡這才向身後其中一名武士打了個手號,示意他用特定的傳訊方法,借敲門去通知殿外之人。
豈知那名負責傳訊的武士一動不動,根本不受他的調令。
崔山鏡見身後蒙人不聽號令,心中惱怒,就要伸手去掏思漢飛賜給他的虎符。
但就在這一刻,張唯猛地動了!
他一個彎背弓身,瞬間爆發出了強大的殺戮之力,體內筋肉拉響,骨骼彎曲發出的咯嘣咯嘣聲響,在這聲響之中,巨大的力量積蓄起來,然後爆發釋放出去。
弓身,爆發,拔刀,衝刺,飛掠!
“鏘!”
張唯隻在一息間,便完成了五個動作,手中鋼刀閃爍出雪亮的銀光,瞬間刀光掠過二十步,斬向了那群箭手。
他這一動,傳鷹立即也動了,同時眼中露出了讚歎的光芒。
張唯這一手的確玩得漂亮,巧妙利用了蒙人與漢人之間的矛盾,使他們不能團結一心來對付自己二人,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而那些弓箭手的反應,相較他們這樣的絕頂高手,自然要慢上許多,而這一線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做太多事。
“蓬蓬蓬……”
儘管立刻就是一陣弓弦暴響之聲響起,但張唯早已殺至眼前,一刀下去,頓時就有四五名箭手發出慘叫,血雨橫飛。
一刀斬出之後,張唯立刻把身體一伏,四肢和頭一下縮了進去,整個人好像一個球,團團滾滾。有十數支箭射到了他的身上,卻沒能穿透進去,而是彈在地上,並未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景雨行身為景國公府的嫡長子,自然不缺寶物,張唯此時內裡便貼身穿著一件刀槍不入的極品軟甲,這也是他敢冒險動手的原因。
張唯這一縮,後方傳鷹的攻勢也至,左手同時還抽出了一把長約半尺的小刀,左右手交叉揮舞,化出萬道寒芒,落入那群弓箭手中。
他二人這一下,就像是虎入羊群,那群弓箭手雖是軍中精銳,但又如何能與他們這樣的武道強者相比?
隻是兩息的工夫,便折損了將近三分之一。
這時那七名蒙古高手才反應過來,齊齊撲向他們。
而崔山鏡亦是麵容一沉,一對判官筆像兩條毒蛇般插向張唯,兩道勁氣,一上一下破空襲來。
與此同時,殿中發出軋軋聲響,原來是九個地道的入口,正在一同緩緩關閉。
“傳大哥速走!”
張唯本就不是死戰,僅僅為了拖延時間而已,見到機關發動,正是進入地宮的時機,當即朝傳鷹大喝一聲。
同時他一腳踢出,正是虎魔練骨拳中的“虎魔下山”一式,巨大沉重的腳力,直接將他麵前的兩名弓箭手踢得飛了起來,用他們的身軀擋住了崔山鏡和一個蒙古高手的攻擊。
“難怪自古相傳,戰場乃是武術的催生地,所有的武功,也是都在戰場廝殺之中千錘百煉而成。”
張唯雖然在浴血大戰下,周身熱血沸騰,戰意昂然,但頭腦卻是非常冷靜。
他能感覺到,自己所學的武術,正在廝殺中冶煉著,有漸漸融會貫通,脫胎換骨的趨勢。
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張唯在踢飛兩名弓箭手後,便徑自衝向了中間的入口處。
蒙人則是紛紛朝那個入口圍去,將他們與入口阻隔開來,絕不讓張唯和傳鷹進入。
隻是就在張唯即將撲至之時,身形卻是猛然一折,迅速朝著左後方的那個入口電射而去。
傳鷹也是哈哈一笑,身法如鬼魅般回轉,與張唯一先一後,躍入了那道縫隙之中。
接著,隻見九個秘道入口轟的一聲全部關上,餘音響徹全殿,隻剩下一群驚怒交加的蒙人,發出破口大罵。
原來剛才蒙方眾人,都強烈感覺到張、傳二人,要進入的是他們所在的中間入口,豈知全給他們給戲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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