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碎虛空開始!
談起與令東來的這段經曆,厲工眼中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種崇敬的神色。
張唯心中明白,其實厲工一直以來尋找令東來,並非因為自己曾被對方擊敗,所以矢誌要報仇,而是他太過懷念這段經驗,想要再去經曆多一次。
“當時我一聽到簫聲,即知令東來已至,立即衝出彆院,找尋聲音的來源。但奇怪的是,當時隨我同在彆院的,還有本派和其他教派的弟子總共二十多人,可出去之後,我居然一個不見。而且那簫聲飄忽不定,我在山野間四處追逐,始終未能找到吹簫之人。”
厲工頓了一頓,又道“我無功而返,彆院內仍是空無一人,當時我已經筋疲力儘,意冷心灰,坐在靜室內,靜候令東來的大駕,這刻簫聲忽止。”
說到這裡,張唯和傳鷹均看到厲工臉上現出一抹驚畏的神色。
二人頓時齊感凜然。
令東來實在太過可怕,以致厲工這等人物在回憶當年那段經曆時,都還會下意識產生這般強烈的情緒波動。
“就在這時,有人在我的房門上敲了三下,我立即提聚全身功力,準備與令東來拚個生死。想起當時的形勢,真是千鈞一發!”
厲工沉聲道“結果我並沒有發出那一擊,進來的是我的第二徒。我連忙質詢他們到了那。他說他們如常一樣,都聚集在彆院內,沒有人聽到簫聲,沒有人見過我來回狂奔,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特彆。”
說完,他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道“可能你們兩個一定以為是我走火入魔,以致生出幻象,請讓我給你們看一樣事物。”
隨後,他解開隨身包袱,將一件白袍拿了出來。
張唯放眼望去,隻見那白袍的背後,畫滿了各種姿勢的人像,旁邊還密密麻麻寫著無數蠅頭小字。
字形龍飛鳳舞,布滿白袍的背後,全都是先有一式,然後再述說那一式的破法。
厲工苦笑道“當時我穿的就是這件白袍,背後給人寫了這許多東西,居然一無所覺。”
張唯循著白袍往下看,左下角儘處寫著令東來破陰癸派天魔手七十二式,特為君賀。
想象著厲工所述的場景,他也忍不住微微搖頭。
一來是震撼於令東來的強大,二來,則是感慨於厲工的遭遇。
任何一個武者,如果遇上他這樣的情況,連敵人衣角都沒摸到就敗了,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恥辱和打擊。
這種情形若是發生在他身上,隻怕他也會忍不住發狂。
厲工再次歎道“他那破解之法,妙絕天下,至今仍不能想出更好的破解方法。如果我不是修成紫血大法,根本連嘗試見他的勇氣也沒有。”
說到最後,他雙眼一陣出神“其實,我隻想見見他而已。可惜這個願望,已經成空。”
“這也未必。”
這時,張唯忽然平靜開口,看了厲工一眼道“厲兄若能悟通破碎虛空之謎,將來未必不能在另一界,與無上宗師相遇。”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這個世界,如今出現了他這個變數,許多事情都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如果厲工真有大智慧,大機緣,能夠參透自己交給他的道心種魔大法,亦有著破碎虛空的可能性。
厲工當即身軀一震!
自從得知令東來破碎虛空的消息,無法再與對方一戰,無疑成了他畢生之撼。
此時聽到或有機會再見到對方,他心中一時激動非常,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張唯,顫抖著雙唇道“張兄弟,你此話……當真?”
傳鷹也是無比震撼地看著張唯。
張唯不置可否,淡淡說道“是真是假,就要靠厲兄你自己去驗證了。”
他隻不過是按照常理作出推測罷了,對於破碎虛空後是否真能抵達另一個世界,全無任何把握,自然沒法說得那麼肯定。
然而這對厲工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和令東來一樣,堪破這無上天道之秘,然後在另一個世界,展開他們的“決鬥”。
隨後,趁著十絕關未開的時間,三人一邊交流起武學的經驗,一邊也各自展開了修煉。
分彆尋了一處寂靜之地後,張唯便再次放空心靈,忘卻所有,戰神圖錄和道心種魔大法依次在腦海中輪轉,憑著兩門武學同出一源,開始了對種魔大法的參悟。
隨著張唯心神沉入魔種,他的眉心祖竅微微跳動,發熱發燙,各種精神幻象,立刻齊齊撲來。
這也是道心種魔大法必經的階段,當他的精神越強,幻象就越真實。
然而他內心堅若磐石,強大的心靈境界,能夠勘破一切虛假。
張唯如今已經基本明白了第七識的奧秘。
按照現代科學的理論,如果精神力強大到能夠改變生物磁場,乃至引動天地磁場的地步,便能達到精神乾涉物質的可怕境界。
他運轉魔種,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各種或美妙,或恐怖,或難以抗拒的幻象。
張唯始終保持著清醒,知道那些都是自我潛意識當中,所投射出來的虛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