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聲聲的咳嗽聲，突然在一行人的背後響起，在這方陰霧繚繞的山峰之上，顯得格外詭異陰森可怖。
隨後，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婦映入幾人眼中，這名不起眼的老婦像一根稻草一般瘦弱，身上穿著一件殘破的壽衣，一雙凹下去的眸子，透出慘碧色的光芒。
其花白的頭發乾枯瘦弱，沒有一絲光澤，稀稀疏疏，像是冬日來臨前的枯草。
老婦手中還拿著一根哭喪棒，顫顫巍巍行走時哭喪棒旁邊居然還縈繞著幾條陰魂，若有若無的哀嚎聲傳出，讓人心頭發麻。
“你是誰？”
對方的形象有些出乎張唯的意料，這位看上去垂垂老矣，仿佛死去多年的老婦詐屍，怎麼看也不像是蠻族的先人。
“嘎嘎……我是這個小胖子的祖宗。”
張唯身上如同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般的氣血讓那位老婦不敢過於靠近，說出的話語卻讓小胖子牛仁跳腳。
“我去……這是哪裡跑出來的惡鬼，想占我的牛爺爺的便宜？我是你大爺！”
“嗚嗚……”
哭喪棒在刹那間揮動，鬼嘯聲一下變得無比明顯，在刹那之間將小胖子牛仁抽飛。
張唯並未阻止對方的動作，因為他看出老婦根本沒有傷害小胖子的意思。
雖然超乎預料，但這位老婦確有可能是小胖子的祖先。
“你體內的確有蠻族的氣息，這麼說來你應該是蠻族的祖先，剛好可以給這位小胖子找一個頂尖的獸魂，這對你們蠻族來說也有巨大的好處。”
張唯的話語，自是讓那位老婦不敢有任何輕視，更何況她本身就有這個意思。
蠻族在這方天地之間已經沒落很久，雖然同樣是長生界中的眾多種族之一，但卻顯得有些後繼無人，能夠在地獄之中遇到蠻族的後人，對於這位老婦來說也是莫大的運氣。
“嘎嘎……”
老婦人無聲無息的飄到小胖子身前，溺愛的用手捏了捏牛仁胖嘟嘟的臉頰，燒焦的雞爪一般的手掌，讓牛仁渾身汗毛都倒豎，心中簡直在瘋狂吐槽，不過想到最為強大的獸魂，他又強行打起精神。
“老祖宗不知道最為強大的獸魂是哪幾種啊！是不是傳說中的聖獸之魂，還是說龍王的魂魄？”
“你想那麼多乾什麼？牛頭馬麵任你選。”
“什麼？我不要，不要堅決不要。”
“牛頭馬麵就是地獄之中最為強大的獸魂。”
牛仁簡直要吐血，看著無比鬱悶的小胖子，老婦卻是冷笑“傳說永遠都是傳說，與真相差了太多太多，當年牛頭之強大無與倫比，蠻族最為強大的聖賢都融合過牛王之魂。根本不是像人間傳說的，牛頭馬麵是陰間地獄的小吏，要不是你是我蠻族的後人，我根本不會將這樣強大的獸魂導入你的體內。”
小胖子直接被那位老婦帶走，三個時辰之後，牛仁再次出現卻讓讓蕭晨目瞪口呆。
一對碩大黝黑的牛角從牛仁頭頂伸出，遠遠看去就像一位直立行走的牛頭人，讓人忍不住捧腹。
珂珂一雙眼睛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幾乎捧著肚子大笑，在刹那間跳到牛人的頭頂上摸起了那對黑色的牛角。
“咿咿呀呀……”
歡快的聲音，從它口中發出卻讓牛仁兩眼淚汪汪。
“老祖宗，你不要騙我呀，最強的獸魂，如果不是的話，我想死啊！”
一路以來，目標基本完全達成，陰深深的地獄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機，張唯沒有再逗留下去，在小胖子與那位老婦告彆之後，他直接劃破空間出現在了蠻族的聖山之外。
也隻有他這等不講道理的存在，才能輕而易舉做到這一點，其他人想要在陰間和長生界穿行的話，必須要領悟生死法則。
隻有介於生和死之間，方能感受生與死之間的不同。
片刻後，聖山腳下的綠洲就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雖然隻有短短的時間，但牛仁和蕭晨都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相較於溫和和煦的太陽和無邊的綠色森林，地獄好像一方枯寂的廢墟，讓人無法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再次見到充滿生機的世界真好。”
蕭晨都忍不住感歎起來。
“人間與地獄交融，憑空築造出一方地域，招納無儘的靈魂，在這方世界也稱得上是好手段了。”
張唯回望身後的天地銅爐，發出一聲輕歎。
體內世界中，神秘莫測的石人盤膝而坐，周身有點點光芒閃耀。
“為師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也該離開了，你們就在這裡潛修一段時間吧，對你們的修行更有好處。”
張唯說完之後直接離去，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而蕭晨本身就有沉澱修行的打算，隻能望著張唯漸行漸遠，隻是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唉，啥時候我牛大爺也能像真武前輩這樣來去自如，逍遙縱橫天地之間啊，偌大的長生界還有無數的美女，在期盼著我牛大爺的歸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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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仁望著張唯消失的方向長歎，也讓蕭晨心中剛剛生出的一絲傷感消散在空中。
“無數的美女在召喚你，但事先應該把頭上的牛角消去才好，不然人家還以為是誰家的小牛犢子沒栓住，突然跑出山了。”
“啊啊啊……”
牛仁的慘叫聲震撼山林，驚起無數飛鳥。
“嗷嗚……”
黃金龍王低吟，亦在默默注視著張唯消失的方向，雖然它現在跟隨著蕭晨，可實際上張唯才是它的主人。
隻可惜以張唯的境界，它甚至連追隨的資格都沒有。
蕭晨和牛仁隱居在蠻族的淨土之中，默默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