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蘇沒有說話,她用力拍下他擋在門上的手,決絕關上。
斯見微看著關上的門,神情很冷。
他站了很久,一直沒講話。
斯見微其實是個情緒很少有起伏的人,管理企業做投資的,總是不能讓人輕易看出喜怒哀樂的。
他自小就練出一副親和好看的笑。
初次接觸時看著誠懇,實際很少有真實情感。
如果真的有什麼真實情緒,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沉著臉不說話。
“都管我這麼久了,怎麼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了?”
斯見微啞著嗓音小聲問了一句。
沒有人回應他。
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阮流蘇會回國工作,他也要開始忙碌,就沒這麼輕易能見麵了。
說不定阮流蘇連住在哪裡都不會告訴他。
斯見微走了很久,阮流蘇還是屋裡每一口空氣都浸著苦澀。
絲絲縷縷的疼像一根線,在她心裡纏繞,怎麼也找不到頭緒。
阮流蘇心有點空,為了找點事做,她開始收拾打包行李,海運時間長,她把不太需要的掛在二手網上賣掉,又打包出一些物品準備寄走。
弄完這些休息了一會兒,袁盈盈來看她了。
袁盈盈問她“真不想和好了?”
“不想了,和他在一起太累。”
“斯見微其實也是真心的。”
“但他沒那麼愛我。”
袁盈盈不想刻意去證明什麼,她把秦書淮給她的唱片放到桌上
“那不見得,你們才接觸不到兩年,很多事兒看不大清,正常的。”
袁盈盈話鋒一轉
“我發小這人吧,就是一直沒人管,可憐得很,沒人教他怎麼愛彆人,怎麼去共情。他又野蠻生長慣了,性格就硬。”
袁盈盈說完就走了,留下阮流蘇一個人發呆。
桌上的唱片用棕色木盒包裹好的,阮流蘇拆開看到封麵的時候,手指一頓,看到四個手寫字《小阮同學》。
封麵上是她當年戴著耳機線和他同桌時聽歌的側臉。
不知道斯見微什麼時候偷拍的。
這裡沒有唱片機,阮流蘇聽不了老式碟片。
她把碟片放到一邊,先吃了個飯,又洗了個澡。
晚上的時候,拿著碟片去酒吧找老板借了台小唱片機。
唱針放上去的時候,她就聽到熟悉的deo。
阮流蘇一下子就想起那年冬天的晚上,他趴在課桌上睡覺,他們循環聽了一首又一首歌。
快下課的時候,斯見微突然扭頭過來問她
“這首歌要是做出來了,你可以當第一個聽眾嗎?”
阮流蘇看著邊角有些發黃的封麵,給袁盈盈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