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正在心裡構建著下一個“五年計劃”,卻冷不丁的撞進蕭昱辰深邃的眸光裡。
她皺了皺眉,他這眼神兒……
“多謝王爺配合,這莊子地土肥沃,我打算拿來種一些農產品和藥材。每年給您三成回扣如何?”
蕭昱辰怔了怔,見她表情很認真,他明白……她誤會了。
自己盯著她,可不是想要回扣的意思。
他以前覺得她貪財、勢利……卻從來不知,她是從那樣的艱難中走過來的。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是他一葉障目了。
他清了清嗓子,“錦兒,我不知道你在溫家過的是那樣的日子……”
“堂堂嫡女,竟然還要靠人施舍一塊餅子……我隻看到曾經的你趨炎附勢,任由旁人捉弄。隻聽到旁人議論你,偏聽偏信,對你有成見……”
溫錦歪了歪頭,“所以王爺,是在同情我?”
蕭昱辰又咳了一聲,曾經的偏見和狹隘,讓他此時有些尷尬。
“大可不必,”溫錦坦然道,“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彆人怎麼對你,都是你教的。”
“曾經的溫錦軟弱無能,奢望彆人的善意和憐憫,才任由旁人欺負到她頭上。自己選的路,沒什麼好可憐的。”
蕭昱辰聞言又是一震,愣愣看著她。
溫錦笑了笑,“說起來,曾經的溫錦和今日的溫鵲兒多少都有點兒像。‘受害者心態’要不得。”
“王爺沒事兒我走了。”
沒有外人在,她連“福身告退”都懶得裝。
說走就走,轉身乾脆利落。
“等等!”蕭昱辰發現,她說的很對,彆人怎麼對你,都是你教的。
她如今對他這麼散漫無禮,可不就是他自己教出來的?偏偏他現在,對著她說不出狠話來。
“本王不要三成回扣!”蕭昱辰皺眉道,“本王要彆的……”
他想說,他要住清荷居!
但有點兒忐忑……萬一被拒絕,那他多沒麵子?
溫錦挑了挑眉。
“本王在府上之時,要去清荷居用膳。”蕭昱辰道,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去用個飯,她總不至於拒絕吧?
溫錦微微頓足,不置可否地走了。
蕭昱辰猛拍了一下桌案……以此平息自己心中亂跳。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跟溫錦一樣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呢?
想他堂堂懷王,十西歲就能獨自領兵上戰場,十六歲封王!他還從沒有過如此無措的時候!從沒遇見過讓他如此失控、忍讓的人。
……
溫錦不知道蕭昱辰在想什麼。
說來,她也不會花時間去揣摩,與她來說,蕭昱辰就是個“合作夥伴”。
能合作愉快呢,那就愉快地合作。
不能,那就劃清界限,互不乾涉。
她此時正忙著往清荷居移栽荷花。
“清荷居”的門匾都掛上了,荷花還沒移栽過來,名不副實。
“阿娘,這荷花怎麼比彆的都馨香呀?”
溫錦把給丫鬟們都分派了任務,她隻帶著溫鈺來移栽荷花。
為的就是把靈泉空間裡的荷花精,不動聲色地給移出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己經把要移栽的藕節上葉子跟花都摘了,晾在空間裡。
隻有個彆的花苞,看著還小,區彆不明顯,所以沒有摘除。
哪知道兒子觀察如此細致入微,還趴在小花苞上嗅了嗅。
“花還沒開,哪裡能嗅到香味?必是彆的花的味道,被風吹過來了。”溫錦說。
溫鈺狐疑地看著阿娘,“阿娘搞錯了,就是它的香味。”
溫鈺話音剛落,那朵荷花,像是為了附和他的話……砰!當即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