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話未說完,妙妃忽然捂著肚子,喊叫起來,“哎喲,哎喲喲……肚子,肚子好疼……肚子裡的孩子,像在踢臣妾!”
妙妃捂著肚子,佝僂著身子,目光不善地看了溫錦一眼。
長公主立刻抬手指著溫錦道,“是她,她命格與妙妃犯衝,衝撞了妙妃肚子裡的皇嗣!來人啊,掌嘴!”
溫錦微微一愣,啥?
她啥都沒乾呢,就在這兒等人,天降一口鍋,說掌嘴就掌嘴啊?
這要發生在大梁,彆說她是長公主,她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這麼不講理!
但顯然,這裡不是大梁。
還真有宮女擼起袖子上前。
“我看誰敢?!”
眼看要動手了,這初見能忍?
她立時也擼起袖子,模樣比要掌嘴的宮女更凶。
溫錦看了眼前的三個女人一眼,這三個女人裡頭,也就皇後娘娘看起來,像是個能講道理的。
她立刻對皇後道,“娘娘可能有所誤會,皇上並無他意,皇上召見,是為詢問陶大人的病情,娘娘若是不信,可詢問皇上與國師……”
溫錦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她身後那隻嘴碎的高頭大馬又絮叨起來。
“哎喲嗬,這妙妃也真有意思,她又不是真懷孕,還敢仗著肚子裡那團棉花說事兒?”
溫錦聞言,猛地扭頭看向大馬,差點閃了脖子。
“真的?消息靠譜嗎?”
“靠譜,”初見低聲道,“她粉擦得太厚,要不然,姐姐憑麵相就可相出,她是不是孕相。”
馬得意地用鼻子噴氣,“我可是聽獅喵親口說的,獅喵喜歡半夜在各宮亂竄,而且沒人敢捉它,它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
溫錦定睛看向妙妃。
妙妃臉上的粉,確實敷得厚,按理說,她己有身孕,宮裡的太醫會告訴她,為了胎兒最好不再塗脂抹粉。
“等等,”溫錦揚聲道,“我沒有衝撞皇嗣,若是真衝撞了皇嗣,我溫錦認打認罰。”
“嗬,你說沒有就沒有?你瞧瞧,妙妃的臉都白了,怎麼不是衝撞?”長公主喝道,“還不快去傳太醫!”
“要王太醫!”妙妃捂著肚子叮囑道。
溫錦勾了勾嘴角,“何須傳太醫呢?我在宮門口救了陶大人的事兒,大家不是都聽說了嗎?”
“就連皇上都親口誇讚我的醫術好,我來給娘娘把個脈吧!”
妙妃驚呼一聲,立刻向後退,“不,不要你把脈!”
長公主冷哼,“你是當局者,你說的話怎麼能信?”
溫錦看著她,“同為當局者,你們請的太醫,就能信?”
長公主冷冷一笑,“你信與不信又何妨?既然你不信,那便是你衝撞了皇嗣!來呀,把這衝撞皇嗣、言行粗魯無禮的女子拖下去,杖責五十!”
剛才還是掌嘴,轉眼就要杖責?
古人雲,無規矩不成方圓。
宮裡都這麼沒規矩,這大冶,果然是從根兒上就壞了。
溫錦歎息搖頭。
長公主上前幾步,冷冷盯著她,低聲道,“仗著國師護著你,以為我就不敢打你?我打了,又能如何?他還能還本宮一頓不成?”
溫錦沒理會眼前的長公主,她餘光瞟見,挺著孕肚的妙妃,似乎想溜。
溫錦忙道,“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