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權握手,納蘭清舒,便在城門口燃起了一場大火。
那是她曾經被送上前往南疆的馬車時,走出的城門。
那些口口聲聲說著,會永遠供奉信仰她,卻背叛她的子民。
被她一場大火,活活燒死在城門口,子孫三代,一個活口沒留。
她押著武仁候到懸月國皇麵前,一刀斬下了武仁候的頭顱。
滿朝文武震驚。
神女瘋了!
也是那一晚,納蘭清舒,將自己唯一的妹妹,送往了離開懸月的馬車上。
“清瀾,走吧,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到這個腐爛的地方,”
那是納蘭清舒,最後跟她的幼妹說的一句話。
除了她的幼妹,納蘭家每一個人,都是在心安理得的承著她的恩澤。
可在她苦難之時,卻避而不見,無一人對她伸出過援手。
他們跟這個國家一樣,都爛在了根部。
那一夜,月光亮如白晝。
她帶著納蘭家精心訓練的私兵,殺進皇城。
懸月國,皇室差點無一活口。
可納蘭清舒最終還是倒在了那漫天的箭雨中。
一箭穿心!
一襲白衣,被身上的血染紅,在圓月的照耀下,帶著絕望又淒厲的美。
僅剩的活口,懸月最為年幼的皇子,被迫一夜登基,大臣攝政。
第一道聖旨便是滅了納蘭家九族。
逃出懸月的納蘭清瀾,被懸月國,發了永生通緝的追殺令。
這些事,都是蘇瓊華在救下春衣後,派人去調查,再加上春衣透露,組合在一起才得知的真相。
她見到春衣的時候,她因被多日追殺,傷痕累累。
納蘭清舒是有意培養幼妹的自保能力的,所以春衣的武功,都是她請的最好的師傅教的。
如若不是有這點自保能力,在這群不絕不休的追殺下,她怕是早就葬身無名了。
懸月神女從馬車上下來時,蘇瓊華思緒剛回籠。
她下意識轉身看了眼站在身旁的春衣,卻見春衣神情平淡,與以往沒什麼不一樣。
懸月神女身著瑩白的縷金團花的大秀華裙,被身旁的侍女扶著走出了馬車。
懸月國每一任神女的風姿,都是頂尖的絕色美人。
眼前這女子也不例外,她柳腰蓮臉,嫋嫋婷婷,肌膚勝雪,折纖腰以微步,緩緩走向了蘇瓊華。
蘇瓊華今日穿的,是大離長公主的華服規製,絳紅的刻絲織金蜀錦,裙擺是宮中最好的繡娘,繡出的大片海棠,栩栩如生。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淳濃染春煙。
整個人都應了那句,群芳難逐,天香國豔。
“長公主有禮,”懸月神女頷首問禮。
懸月國雖是小國,也需禮待,神女在懸月國的位置,直逼懸月國皇權。
自是不用對大離的長公主行禮。
“尊卿一路奔波,本宮奉大離聖上之命,迎尊卿入宮,上座洗塵宴,”蘇瓊華寒暄。
二人上了禮部準備的儀仗馬車,既是來往外交。
懸月國的護衛,都需取下佩刀,檢查一番方能入宮。
春衣跟在儀仗外的馬車旁,低眉順目,整個人清冷又守禮。
馬車走的很慢,一路上,出於禮遇,蘇瓊華向懸月神女介紹了大離京城的風土人情。
懸月神女名為上官若棠,年方二十,比蘇瓊華大上三歲。
一路上與蘇瓊華也算是交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