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穿西裝的男人微微點頭,他非常好奇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
要是對手寫的僅僅是一般的愛情詩篇,他自信絕對能夠獲勝,畢竟他也是個文化人。
當歌聲暫停,在悠揚的伴奏樂聲中,白川慢慢吟誦起來
“你看或不看我,
我就在這裡,不會悲傷也不會歡喜。
你思念或不思念我,
情感就在這裡,不來也不去。
你愛我與否,愛就在那裡,不會增多也不會減少。
……”
詩歌讀完,西裝男呆立原地。
他難以置信,麵前這個年輕小夥子居然能寫出如此優美動人、直觸心靈的詩句。
看到他滿臉驚訝的表情,白川心中的顧慮消散了。
他還曾擔憂過倉央嘉措的詩歌在島國已被大量翻譯傳播,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未出現這種情況。
至少眼前的西裝男,顯然是第一次聽見這首詩,才會表現得如此震撼。
那樣的表情,無疑透露著他受到了重擊。
“寫出這樣美妙的詩歌,她卻沒有接受你?”
西裝男問。
白川點點頭,“沒錯,這樣的詩我給她寫了好多,她都沒接受。我想她大概是不喜歡詩吧,於是我便改寫了歌詞送她,但是她依然不接受。”
西裝男不由得對白川產生了些許同情,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直到我搬到她家隔壁,才明白她之所以不接受我的真正原因。”
白川的目光帶著憂鬱望向舞台,而千雪芽衣的目光此刻也落在他身上,滿是困惑和不解。
她不明白白川為何會和那個癡漢坐在一起。
“啊?怎麼回事?”
癡漢西裝男追問。
白川回答“原來她竟有黑幫背景,或者說她就是某個黑幫大佬的未婚妻,我在被打了幾次之後,隻能選擇放棄。”
說著,白川挽起袖子,露出裡麵的瘀青和傷痕,
“愛情固然珍貴,但生命更加重要,我可不願因為追求她而失去生命。”
西裝男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驚愕、疑惑和懷疑。
他並不完全信任白川,畢竟這隻是個突如其來的競爭對手,誰能保證他不是故意這麼說來逼迫自己退縮呢?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留夏公寓看看,是不是常有黑幫成員在那裡蹲守。”
白川最後說完,便轉身離開西裝男的位置,留下後者自行求證。
千雪芽衣表演結束後,並未見到白川的身影。
西裝男已將鮮紅的玫瑰花獻給了她,並提出了共進晚餐的邀請,但千雪芽衣再次婉拒了他,並迅速返回後台更換服裝。
她獨自走出音樂餐廳,有些失落地下意識撐開紅色雨傘,慢慢走進細雨之中。
細細密密的雨絲猶如連綿不斷的音符,陪伴著孤寂的她。
整個東京籠罩在暮色之下,又在四處可見的霓虹燈映照下顯現出模糊的輪廓。
在這彌漫著水汽的雨夜裡,千雪芽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川朝千雪芽衣揮揮手示意。
千雪芽衣小步跑上前去,小小的雨傘遮住了兩人頭頂的一片天。
這次,白川直接俯下身子,拍拍自己的後背,
“穿著高跟鞋站了兩小時,腿肯定酸了吧?”
千雪芽衣猶豫了幾秒,考慮著雨傘的遮擋範圍,最終趴在了白川的背上。
白川背著千雪芽衣,千雪芽衣舉著傘,靜靜地走了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