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曰“養育之恩深矣,幸而不肖之徒,卻成負心之人!此情此景,祖宗何以麵對矣……”
嗯……幸虧他們不知此事。
秦恩長歎,焚燒信箋,化為灰燼。其後,端坐椅上,仰望蒼穹,沉思人生,狀若癡迷。
思及此,為何彼等傾心於吾,此乃謎團所在。
非秦恩妄自菲薄,實則凡夫俗子,豈視其為佳偶之選。即使心動,最終亦會退縮,皆因他選擇此生之姿,早已注定。
忽有所悟,秦恩霍然站起,低語“難道,竟是我魅力過剩所致?!”
倘使果真如此,逆流而行,減儘魅力,變身為醜陋之極,此等困擾自消矣。
此念一出,躍躍欲試。
觀其反應如何,秦恩乃行動之人,主意既定,即刻付諸實踐。胡須不理,頭發不整,維持臟亂生活,一周已過……
他,已然蛻變。
科爾希爾於餐廳外飲茶,手捧策劃書,審視心中關於汽水業與製衣廠之發展計劃。
“如此行事吧,雖不喜依賴概率之賭,然此乃良機,不可錯過。敗則失財,然若適時止損,損失亦有限……”
嘟囔間,放下策劃書,舉杯之際,瞥見一熟悉身影,頓時愣住。
“咳咳咳!”
科爾希爾忙拭唇,攜策劃書奔向秦恩。
“喂,且慢——”
“喲,美人兒,何事?”
“……你又犯傻了?”
“無有。”秦恩應道。
科爾希爾顯然不信,挑眉審視,上上下下,良久。
秦恩此刻之狀,隻可用“邋遢”一詞形容。
發如鳥巢,胡須寸長,上唇毛密;白衣短褲,露出畫滿“腿毛”的雙腿……
“等等。”
科爾希爾探身細視,愕然發現——
腿毛竟是畫上去的!
“為何畫上去?!”
“……長不出來。”秦恩答。
“長不出?”
“對,手術時,凱爾希見此腿毛不悅,遂順便激光除毛。如今,尚未再生……哎不對,這明明是真腿毛!”
科爾希爾“開始自欺欺人了啊……”
“囉嗦,信不信由你。”
“是是是,你說是便是。”科爾希爾頓了頓,詫異道,“話說回來,你這裝扮,何故?何以變得如此邋遢?連剃須梳頭都不願做,是摸魚摸多了?”
“……科爾希爾,你覺得,如此之我,有何魅力?”秦恩問,擺出姿勢。
科爾希爾嫌惡地後退,搖頭。
“罷了,你像流浪漢一般。”
“正解!”秦恩興奮道。
“哈……?”
秦恩正色道“如此之我,毫無魅力!”
“……”
科爾希爾疑心手術是否影響了秦恩,致其如今失常,但見其平日如此,應非真有異樣。
無論怎樣,她此刻甚是不悅。
雖不明秦恩何以突然要變成零魅力之邋遢者,然眼前此人之邋遢已令她不滿。更何況,秦恩在她心中位置特殊。
科爾希爾毫不猶豫,抓其手臂“過來。”
“等等,要乾什麼?”
“幫你打理一番。”
“不要,我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