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與程乾風兄何關係?雖他言為友,然我感微妙,若非……若冒犯,還請原諒。”
“……為何問此?”
“隻是好奇。”藍毒言。
凱爾希凝視她片刻,抱臂側首,道“誰知曉呢,我與他相處一貫如此,他說是友,你便信之。”
“如此……”
藍毒並非想知此,然若當事人不願明言,她也不必強求,程乾風待她如此,她亦應如此待人。
沉寂良久,凱爾希開口“其實——”
“嗯?”
“——我亦不明。”
“不明?”
“是也,我不配與他為友,甚至更進一步。或許他喜我失憶後,如犬般忠誠,而非如神一般……況且我欠他甚多,錯亦不少。”
凱爾希頓了頓,稍顯哀傷“資格……確乎無此資格。如日月之彆,他如陽光普照,無人不被其所照,然而……其中絕不含我。”
藍毒張口欲慰,但兩人交情未至如此,凱爾希亦非需慰藉之人,她唯有閉口點頭。
“如日月乎……”
“似聞有人讚我英俊。”
“哇!”
藍毒一驚,轉身見程乾風正笑盈盈望來。
“終有人能欣賞我之魅力,感動……”
“確乎如此,隻在夢中。”凱爾希言。
“……此話傷人至深。”
程乾風已拆解醫館內之全息投影儀,其餘兩人入內無憂,12號必在此處,隻需尋其蹤跡。
凱爾希走過藍毒身旁,輕聲道“適才之事,你未曾聽見。”
“咦?啊……嗯,我懂了。”
程乾風疑惑地打量二人,察覺她們有了私密,然秘密不可言,他唯有忍住好奇,跟隨凱爾希前行。
一番尋找,藍毒發現一圓筒狀醫療機器“機械醫師”顯示“治療完畢”,其餘皆為“空閒”。
內中定有人。
“如何是好?”藍毒問。
程乾風點頭“打開看看。”
“好……”
藍毒按下按鈕,開啟機械醫師,隨著門板滑開,一人現於眼前,令程乾風瞠目結舌,不禁喊道
“哎呀,光頭!
實話實說,程乾風從未見過如此圓潤完美之光頭,若有“光頭鑒賞”之職,克裡斯汀之頭必得滿分十點。
不,應是二十點!
從機械醫師中解脫的女子名為克裡斯汀,頸間有細線,示手術痕跡,凱爾希推斷,或許是割喉手術。
“然為何……”凱爾希低語,思索著。
割喉手術曆時兩周,此信息自機械醫師屏幕可見。
兩周,十四日,四十二時辰的囚禁與手術,似乎令克裡斯汀患上幽閉恐懼症,她不願獨處,迅速逃離,低頭顫抖著走向走廊。
藍毒見狀,身為女子,自當上前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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