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的晴天,一個人蹲在白霧森林傳送塔的盥洗室裡。
她本來想出去的,但走到門口一看,外邊不遠處就是白霧森林的入口。
而那些和她一起從大陣上下來的人,都在往裡走。
晴天有些奇怪,前幾天看報紙,白霧森林不是暫時封閉了嗎,聽說死了不少人,怎麼他們還進去。
她跟過去瞅了瞅,入口周圍布置了森林防衛隊,開啟了隔離防護屏障,隻留一扇兩米寬的光門供出入。
光門旁邊豎著一塊很大的牌子,寫著暫時禁止人類進入,歡迎魔獸回家!
……
好吧,原來那些看起來挺凶悍的人都是化形魔獸……
晴天想了想,呆在外邊有被神識捕捉的危險,還是傳送塔裡相對安全。
就這樣,她在女子盥洗室裡呆了一夜。
還好她儲物空間裡有椅子,有吃的……
第二天,六點不到天蒙蒙亮,晴天修煉結束把東西收了起來,然後就著盥洗室的水池進行洗漱。
她正用手接水洗臉,突然一股揪心的疼痛襲上胸口。
那痛仿佛靈魂的切割和撕扯。
她捂著胸口從水池上滑落下去,整個人濕漉漉地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無法抑製的憤怒和痛苦讓她渾身顫抖……
同一時段,玫麗絕望地看著房間裡那個可怕的男人。
蘇木承麵無表情地站在她的房間裡,手上提著納米,沒有呼吸的納米。
……
晴天好半天才緩過來,拉著水池,踉踉蹌蹌地爬起來。
“納米出事了,它是我的血契靈寵,他們太過分了……”意識空間裡傳來了怡蘭悲傷的聲音。
“是,我能感到。”
晴天臉色蒼白,虛弱地撐著水池壁,緩了一會兒。
她從靈力空間取出貓頭戒指戴上,那是莫頓道兒給她的特殊傳訊戒指。
裡邊儲存了公爵和玫麗的氣息,她將靈力輸入戒指……
莫頓莊園沒開燈的房間內,蘇木承正用手貼在玫麗額頭,男人冰冷的臉色融在昏暗的光線裡灰暗、陰沉。
莫頓玫麗意識裡隻有兩人策劃逃走的記憶,但具體怎麼逃走,很混亂。或者說莫頓怡蘭並沒有把計劃細節和自己的姐姐說。
突然,女孩床邊的戒指閃爍起來。
蘇木承把自己出現在這裡的記憶封鎖後將玫麗扔到床上,拿起了傳訊戒指。
會是你嗎,莫頓怡蘭,感受到痛苦了嗎……
傳訊戒指接通了。
戒麵在陰暗的房間裡孤獨地散發著淡淡熒光,然而傳訊的兩頭都靜悄悄地,相互僵持著沒人說話。
晴天在等她和玫麗的暗號,隻有對方先說出暗號,她才會接話。
詭異的安靜,甚至能聽到兩邊此起彼伏的喘氣聲。
最終蘇木承的冷笑打破了寂靜,“難受嗎?嗬嗬。你既然死了,它就該陪葬。以後我是貓,你是老鼠,我們慢慢玩。”
晴天呼吸急促,血氣上湧,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雜碎!
“蘇木承,你等著!”
“敢說話了?我等著,等你回來跪在我腳下任我蹂躪!”
晴天一甩手掐斷了通訊,“我要回去!”
蘭澤瑪爾阻止道“你現在不能回去。”
“我等不了!哪怕同歸於儘我要弄死那混蛋!”
“九百年,我等了九百年!”
“難道我也要等九百年!”
蘭澤瑪爾歎息道“你想其他人和你一起陪葬?我們好不容易造成如今的局麵。忍耐吧,我說過這個世界有上限,等你到達和他同樣的高度,才是真正複仇的時機。”
晴天沉默了,她不是不懂,是難忍!
“他會不會對玫麗不利?”一直沒有發話的怡蘭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在聖女殿的誓言是有公眾效力的,何況在大眾麵前莫頓家已經死了一個。”
蘭澤瑪爾停了一下,有些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因為我……”
“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們三個是一體的。”晴天低語道。
她垂著頭用雙手撐在水池上,腦子裡一段段溫馨的記憶像水池裡嘩嘩流走的水被生生剝離帶走。
晴天心痛得無以複加。
納米。
納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