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維爾特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歎息。
雖說吩咐珍妮芙誘惑科林,隻是隨手之舉,並未指望有多好的效果,但眼下這幅情況……怎麼反倒是自己的孫女有些不對勁?
“我們開始吧,科林閣下。”
這位麵色威嚴的中年國王繼續說道。
“好的。”科林點頭,邁步到立柱旁,與珍妮芙一同伸手按上立柱頂端。
隨著魔力和精神的探出,片刻後,麵前凋著麥穗的鐵門閃過一絲光芒,掃描過珍妮芙全身後,無聲無息的向外打開。
珍妮芙下意識便望向了密室門內,科林也是如此……或者說在場的人都是如此——除了德爾維特。
這位中年國王在門開啟的刹那,身軀立刻緊繃,目不轉睛的盯著科林。
見到後者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彆的動作才微微鬆了口氣。
“看來需要我做的已經結束了。”科林收回好奇的目光,轉頭說道“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他又不是什麼傻子,自然看出這裡必然是魯恩家族極為重要的地方。
不過無欲則剛,對於魯恩家族的秘密,科林並不感興趣,他也不是乾得出來趁火打劫的那種人。
所以,為了避免尷尬,還是主動提出離開吧。
德爾維特愣了兩秒,他以為科林至少會選擇跟著進去看看。
反應過來後,德爾維特看著科林的目光變得柔和,心中漸漸浮現出欣喜。
自己賭對了!
“麻煩科林閣下了。”他恭敬的對科林俯身鞠了一躬,接著抬起頭,看著旁邊的珍妮芙,又吩咐道“去送送科林閣下,珍妮芙。”
珍妮芙雖然實力較高,但年紀卻不過十三,還隻是一個女孩。
德維爾特心想眼下密室的門已經打開,也就暫時用不上她了,不如去送送科林,說不定無心插柳柳成蔭,能為魯恩家族帶來意外之喜。
“是,祖父。”珍妮芙輕輕點頭,慢慢走到科林旁邊。
“科林閣下,走吧,我帶您出去。”
她捋了捋耳畔的發絲,有些不敢直視科林。
“嗯,好的。”科林輕輕點頭。
珍妮芙太小了,在他心中頂多算個妹妹。莉莉安學姐雖然比珍妮芙看起來更小,但實際年齡卻大得多,雪來雖然看起來也年輕,但也有個十六七八,和珍妮芙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走吧。”
注視著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德維爾特收回目光,帶著塞拉斯與艾麗薩走進了密室。
…和來時一樣,科林仍舊是坐著偽裝過的馬車走小路返回了家中。
而珍妮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某種指示,一直將他送到了家,明明很羞澀,卻還是繼續待了一會,才悄悄返回王宮。
回到王宮,珍妮芙還沉浸在羞澀中時,卻被德維爾特叫到了密室。
密室鐵門的防護已經解除,為了防止意外關上,德維爾特還指揮塞拉斯搬來一張沉重的木椅將其抵住。
眼前的密室一共有兩層,推開門的是第一層,裡麵從左到右整齊擺著十餘個巨大的貨架,幾乎將整個一層擠滿,從貨架上的標簽可以看出都是一些魔石或者金焰麥之類的珍貴資源。
相比擁擠的一層,密室的二層則顯得要空蕩許多,隻在左手邊放置了三個書架,上麵有水晶也有書籍。
而二層的右邊,則是一個巨大的書桌。
爾文在還未失蹤之前,便偶爾會來這裡閱讀一些書籍,或者寫一些東西,同時也是順帶著檢查密室,這也是德爾維特等人將此稱為第二白塔的原因。
而此刻的德爾維特正在站在書桌後,麵色凝重,手中捏著幾張薄薄的稿紙。
珍妮芙匆匆走上了二層,看著德爾維特問道
“祖父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德爾維特按了按眉心,看著珍妮芙沒有回答,而是忽然笑著問道
“和科林相處的如何?”
珍妮芙騰的一下便紅了臉,諾諾道“還可以吧。”
德爾維特見她這幅樣子,忍不住歎息,知道估計是沒什麼戲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曾祖父失蹤的原因了。”德爾維特頓了頓又道,
“爾文祖父和家族的其餘正式巫師是前去無光森林嘗試開啟‘先祖之秘’以獲得其中存在的完整的魯恩冥想法和其它資源。
從你曾祖父留下的稿紙可知,他們這次成功的概率極大,所以才會帶上所有的正式巫師。”
“這次行動本不會有任何危險,就算不成功,也隻不過是沒辦法成功開啟先祖之秘。”
“可爾文祖父他們卻現在都還未歸來,顯然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說到這裡,德爾維特忍不住歎息,眼中籠上一層陰翳,又轉頭說道
“珍妮芙,我叫你過來,是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珍妮芙抬起頭。
一旁的塞拉斯與艾麗薩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在珍妮芙來之前,德爾維特已經和他們講過他的決定,也已經說服了他們,但此刻心中還是難免浮現出擔憂。
這是一場巨大的賭博。
賭輸了,便會一無所有……
塞拉斯忍不住就又想開口勸說是否該再仔細考慮考慮。
“魯恩家族沒有彆的選擇,隻能賭!”然而德爾維特卻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提前沉聲說道。
他的目光緩緩在塞拉斯和艾麗薩身上移過:“我相信那位金羽,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即使不答應,也不會讓情況變得更壞。”
‘答應……讓科林閣下答應什麼?’珍妮芙一臉茫然。
“我需要你代表魯恩王室去請求科林,請求他前去救援爾文祖父。”
德爾維特將視線移到她身上,用珍妮芙從未見過的冷峻表情沉聲說道,
“告訴他作為回報,魯恩家族可以付出一切他想要的,金焰麥,魔石,可以達到四階的魯恩冥想法,甚至是……你。”
珍妮芙心中還殘留的少女稚嫩羞澀的情緒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命令擊得粉碎,隻剩下茫然,在祖父的略顯冷酷的話語背後,她仿佛看見暗色的潮水迎麵而來,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珍妮芙,這關乎家族的存續,你聽明白了嗎?”德爾維特再次強調道,麵色格外的嚴肅,仿佛刀削斧鑿的灰白凋塑。
珍妮芙張了張嘴,最終低頭應道
“是,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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