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寧被傳話的那名士兵親自接了出來,但屈身關在那個地方大半天,天氣又冷,腿腳幾乎都發麻了。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就聽前麵那名士兵說。
“將軍正在議事,晏先生請回所住營帳暖暖身子,洗用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薑婉寧點了點頭。
又聽士兵囑咐說“軍師大人讓先生安心,等將軍忙完後,說不定會傳先生過去問話,隻是例行問話,先生無須緊張。”
薑婉寧頷首謝過,將她領至營帳的士兵也在完成任務後轉身離開了。
身後的青鬆這時才忍不住抬頭看向薑婉寧。
不知為何,總覺得夫人周身的氣質,與先前大不一樣了。
好像莫名地高深莫測起來,令他有些看不懂了。
進營帳前,薑婉寧腳步一頓,回身看了青鬆一眼,便道“你守在營帳外,待我用完熱水,你也去洗洗,暖一下手腳。”
這場雪會持續很長時間,彆到時候第一個凍病了。
“是。”青鬆應下,又有些猶豫地開口,“公子,此地凶險萬分,今日這樣的事以後不知道還要經曆幾回,不知道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幸運。
而且這裡條件艱苦,實在不是久待的地方。公子不如趁此向將軍請命,讓我們出軍營,回京去吧?”
薑婉寧沉默不語。
青鬆是她從京裡帶到這裡的人。
是薑家簽了死契的仆從,倒不擔心他會出賣她。
隻是山陰關離京甚遠,到底還是不願到一個背井離鄉的地方,想家是必然的。
而且山陰關又冷,吃得又差,在京中待慣的仆從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不過其實薑婉寧也正有此意,原主對戰洵夜戀愛腦,想待在戰洵夜身邊無可厚非。
但她又沒對戰洵夜情根深種,當然是離他越遠越好。
就算青鬆不說,她也準備等戰洵夜召見時,再當麵提出。
不過現在當著青鬆的麵,她也沒有立刻答應,畢竟是她鬨著要來山陰關的。
態度總不能太過爽快。
於是她道“再說吧。”
……
她緩步走入營帳。
就在這時,腦海裡便如人去世前,走馬觀花一樣,無數場景湧了出來。
她看見戰洵夜十八歲隨父從軍,在與東胡交戰之中,立下戰功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