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婉寧果真感染了風寒。
不知道是因為昨天後半夜火盆滅了,還是今天出去吹了一天冷風的緣故。
軍醫開了藥後,紀軍師還親自過來探望了一番。
最後得知戰洵夜親自把薑婉寧留在自己的營帳,又驚奇地看向外甥。
沒錯,紀硯書為戰洵夜舅父的事,幾乎是軍營裡眾所周知的秘密。
他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一向不樂意與人親近的外甥,怎麼會把人放在自己的營帳?
不過他最終什麼都沒問,隻囑咐薑婉寧好好歇息,就離開了。
將軍營帳裡的火盆火力很足,時不時還有衛兵進來添柴撥灰。
薑婉寧感覺自己一點兒都不冷了。
隻是暖著暖著,她忽然感覺自己開始發熱了。
恰逢這時戰洵夜辦完事從外麵回來,帳篷的簾子被撩開,一雙深邃的目光看了過來。
他一邊解腰帶,一邊往屏風後麵去。
薑婉寧坐在簡陋的軍床旁邊,有點不知所措。
戰洵夜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要跟她睡吧?
正想著,忽然聽見屏風後傳來一陣水聲。
戰洵夜竟然在脫衣服在洗澡了。
薑婉寧感到一陣局促。
沒想到他還挺愛乾淨。
她有些發懵,然後開始思緒發散。
曆史上,這場大雪過不久後,東胡人便會南下攻打山陰關。
這一次不知道是否還會曆史重現。
無論如何,在胡人南下之前,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而且她還有另一層懷疑,鎮北軍剛一病倒,東胡便趁機南下,時機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
山陰關好說歹說也有十萬大軍,東胡怎敢一聲不響就南下?
所以。
鎮北軍裡,可能有內奸。
想到這裡,薑婉寧不由得精神一振。
這時,一隻帶著水汽的溫潤指尖,突然不聲不響地撫上她的額頭。
薑婉寧猛地回神。
便見戰洵夜居高臨下地站在麵前。
男人身上的玄色裡衣大喇喇地敞開著口,鼓鼓囊囊的胸肌上還掛著沒擦乾的水珠,額頭上因為濕了水掉下來不少碎發,這幅美男出浴圖看得薑婉寧血脈噴張。
她嚇得冷不丁往後一縮。
便聽眼前的人道“你發熱了。”
毋庸置疑的語氣。
薑婉寧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不確定道“是嗎?”
之後便見戰洵夜來到門口,把衛兵喚來,然後道“把晏先生的床搬進來。”
衛兵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薑婉寧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是和戰洵夜睡在一起就好。
“稍後衛兵進來換水,晏先生也去洗洗。”戰洵夜忽然開口道。
薑婉寧身體一僵,有一瞬間她懷疑自己女兒身的身份已經露餡了。
可看著戰洵夜神色如常的麵孔,又覺得這隻是假象。
“不洗也行,今日我沒有出力,身上也沒出汗。”薑婉寧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遊刃有餘,“更何況我如今發著熱,若是著涼恐怕會更嚴重。”
這澡,洗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