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忠勇公,戰洵夜的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薑婉寧便將當初套話的過程粗略解釋了一遍。
接著,便聽戰洵夜咬牙說“果真如此!”
“國公爺稍安勿躁,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二皇子與此事有關,就算將此告到陛下前麵,也不頂用。”薑婉寧緩緩道。
“我們還是繼續從武學監入手,當初忠勇公身邊的部下,幾乎都在戰場上死傷得差不多,要想找一個當年去過靈犀崖的人,如同大海撈針。”薑婉寧又說。
要是戰洵夜當時在忠勇公死了後,立即調查此事,可能還會捉住一些蛛絲馬跡。
可現在已經過了兩三年了,很多痕跡和名單都已經被磨滅掉了。
就算戰洵夜身在其中,也依然被蒙在鼓中。
說完,便見戰洵夜低下頭來,眼眶似乎有些發紅。
薑婉寧一怔。
原本她隻是打算稍微轉移一下戰洵夜的注意力,省得他腦子裡老是裝一些不中用的東西。
沒想到,竟真惹起他的傷心事了。
看來忠勇公之死,對他的打擊確實非常大。
除了父親之外,應當還在心裡把他當做英雄一樣的人物。
薑婉寧輕咳一聲,隻能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遞過去安慰道“倒也不必傷心,如今二殿下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馬上陛下應當就會把六殿下從萬鹿書院叫回來了。”
戰洵夜抬頭,鼻頭有些發紅,但眼睛的血絲已經漸漸褪去了。
他抬手粗粗地擦了擦眼淚,然後接過了那杯茶一飲而儘,隨後放在薑婉寧麵前的小桌上,說“還要一杯。”
薑婉寧隻能給他又倒了一杯,隻是那杯子還沒放在桌上,就被他握著手腕,連手帶杯,一起抓了起來,一飲而儘。
薑婉寧“……”
喝完茶後,戰洵夜才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薑婉寧。
說“能牽手嗎?我現在有點不好。”
薑婉寧“……”
剛才見他擠出兩滴眼淚,還以為他真傷心了。
沒想到轉頭就提出了這個要求來。
薑婉寧眸色一沉,厲聲道“不能!下車!”
似是有些失望,但戰洵夜也不扭捏,爽快利落地下了馬車。
他有時候雖有些無賴,但也不想在心上人麵前掉眼淚。
這麼一說,也不過是找個下車的由頭罷了。
青鬆在一旁跟車,看著定國公上馬車一會兒,就下來了。
以為是發生什麼事,連忙湊近馬車,問道“夫人,國公爺又如何了?”
薑婉寧冷靜無波的聲音在裡邊傳出“大姨夫來了吧。”
青鬆摸不著頭腦。
大姨夫?
他記得定國公沒有這個親戚啊。
這邊戰洵夜下了馬車,便又騎上了馬,隻是臉色陰沉,看起來不太好惹。
北辰因公務在身,也在此次護送陛下回京的任務中。
見著定國公如此,不由驅馬上前,準備一看究竟。
可誰知,一湊近,便見了戰洵夜有些發紅的眼眶。
北辰眉頭一挑。
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定國公剛從晏先生……哦,夫人的馬車上下來。
夫人把國公爺弄哭了?
雖有幾分荒唐,但的確是晏先生做得出來的事。
既是晏先生惹哭的。
那看來,他也沒有安慰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