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說得有理。
幾位大人互相看了幾眼,也有幾分認同的意思。
現在天色已晚,周圍烏漆墨黑的,哪裡看得到什麼風光?
開玩笑呢這不是。
但薑婉寧明白,這六皇子根本不是在問大家意見。
而是他已經決定了。
未來幾日必定要留在這裡。
剛才特地點到她的名字,隻不過是要讓她附和。
但這麼重要的事,他不事先找好托。
非得讓她附和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隻有她能聽懂他的暗示嗎?
沒辦法,薑婉寧隻好抬頭,裝作頗感興趣地看了看這槐村景色。
點頭應道“確實不錯,槐村空氣清新撲鼻,感覺我這病都好了許多。”
她的話一出口,眾人又懵了一瞬。
不僅僅是因為她毫不掩飾的女音,更是因為那番話。
什麼清新撲鼻?
簡直胡說八道!
秦大人深吸一口氣,剛要發作。
一旁的戰洵夜卻先一步開口道“確實不錯,我也想瞧瞧明日的槐村,到底是什麼景象,諸位大人覺得呢?”
定國公一出聲。
竟然比六皇子管用。
幾位大人一瞧他身材高大,又麵容嚴肅的樣子。
頓時一口氣堵在胸中,出也不是,咽也不是。
泰成帝派戰洵夜隨行,也有這個意思。
除了要震懾地方官員,隨行官員也得管著。
否則若是有人不受約束,總不能由一個皇子,氣急敗壞地與幾位官員爭吵吧?
成何體統?
在場的氣氛安靜了一會兒,六皇子便言笑晏晏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定下來了,諸位晚上好好歇息。”
說完,他先一步進了其中一間空房。
六皇子走了,其餘眾人怎麼住,就由他們安排便是。
薑婉寧和戰洵夜是要回馬車上的,那裡已經紮了臨時營地,京外營的人,便是住在那裡。
等周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戰洵夜才問“槐村有事發生?”
薑婉寧抬頭看了戰洵夜一眼,微微一笑道“怕的是不發生,恐怕六殿下已經在槐村查到一些東西,這才這麼機緣巧合的停在這裡歇腳過夜。”
戰洵夜微微挑眉。
怪不得今日早上,因著出發時間晚了,他中途還跟六皇子商量過,問要不要加快速度趕路。
否則在天黑之前,到達不了下一個驛站。
可六皇子一直說不急,隻說慢慢走。
他那時心裡還有些愧疚,覺得是自己因為婉寧的病,在驛站拖延了點時間,才導致大隊人馬趕不到驛站的。
沒想到六皇子早有打算。
但同時,他又隱隱有些吃味。
“既然他要找人附和他的話,為何不對我說?非得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