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視線再次回到了那個令人厭惡的手術台上。那盞異樣的燈光照得他睜不開眼。
“教授,樣本396的各項指標已經恢複正常,其中大腦皮層神經元的活躍程度是平日的十五倍,這次實驗超出了我們設定的指標。”教授聽到助手的報告,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好,非常好,先讓他休息,明天我們繼續測試。”
“好的,教授。”助手立刻回答道。
灝陽先生聽著他們的話,隨後眼皮開始打架,一股困意隨即襲上心頭,但他看清楚了,眼前那個被稱為“教授”的人,其實就是之前夢境中多次出現的藍胖醫生。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他的腦袋又出現一陣疼痛,藍胖醫生的臉慢慢變得模糊,他又沉沉地睡去了。
“你太厲害了,396號!”“真棒,太棒了!”一聲聲誇讚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隨後,灝陽先生猛然睜開眼睛。
他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整潔明亮的教室裡,四周全都是一些和他差不多同齡的小孩子。
“我這是在哪裡?”灝陽先生口中喃喃道。
他的同桌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她羨慕地看著灝陽先生激動地說“396號,你真厲害,那麼難的微積分題目你都能得滿分,直接比第二名多了30分,真厲害!”小姑娘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灝陽先生有些茫然地看著四周,他完全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而四周的小孩子們都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中年人,他就是藍胖醫生,正是用微笑給了灝陽先生太多陰影的男人。他走到講台上,微笑地看著灝陽先生,然後對著下麵的小孩子們說“大家都看到了吧,396號接受了最新的蝶變項目治療,所以他成為了第一名,隻要你們好好接受治療,也能和他一樣,甚至超過他,你們有信心嗎?”
“有!”小孩子們齊聲回答。“這是在洗腦!”灝陽先生心中暗自想道。他很想揭穿對方,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他不知道之前自己做了什麼,但一定和之前注射的那管藍色液體有關係。
“現在,我們要對396號進行測試,評估蝶變項目對人腦智慧提升的速度和強度。”藍胖醫生道。
評估開始。
“首先,,這是一串二進製數據編碼。我們要用微積分和函數對它進行排列組合,以便得出多樣的結果。每樣結果,都會對整個實驗過程產生影響。”專家道。
評估結果:396號非常快速地利用函數公式解答出了算法,正確率8924。
“396號,現在需要你自己獨立思考,在蝶變係統上對你認為這串二進製數據編碼進行排列組合,完全按照你的個人意誌即可,不用考慮全局。”
評估結果:396號利用數組的排列組合,羅列出大概1258種結果,正確率9012。
“其次,根據馬列主義原理,物質決定意識。蝶變項目讓我們同時擁有三重意識,夢境、場景的強化,提升396號的心智意念層麵現實工作、生活的經曆,提升396號的肉體靈魂層麵試驗體樣本本身的思想進化,將決定整個進化樣本的結果。”
評估結果:第一、第二重意識完全正常,第三種個人意識有待提升。
“再次,我們要麵對現在乃至未來的星球挑戰。對於蝶變項目,我們有三大戰術目標,一是實驗取得成功,孵化裂變更多超強大腦,以做不時之需。二是儘快研發成功‘二進製’人形機械,或者說是神經元戰士,靠意念細菌控製技術批量裝備部隊。三是對於在醫學上的貢獻,可以應用在起死回生領悟。”
評估結果:第一戰術目標已保存完好。第二戰術目標中批量生產的機械軀體已組裝完畢,唯獨缺少蝶變項目成功後的核心芯片植入。第三戰術目標目前在醫學領域尚未投入實際應用,但不排除有些人正利用一些人的屍體在測試效果。
396號整體評估完畢。
“所以,灝陽能否進化成功,將決定著我們的戰術和戰略發展方向。”藍胖醫生嚴肅且認真的將蝶變項目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再次和專家團隊做了說明。
“教授,我有一個問題。”一專家問。
“請講。”藍胖醫生道。
“剛才您講述的396號至關重要,但我們還有一個孵化成功的超級大腦樣本在永久冷凍保存,如果396號實驗失敗,下一步是否啟動超級大腦?”這位專家問。
“你這個問題考慮很到位。其實我們這樣做,也就是為了預防實驗失敗,任何事都有兩麵性,我們不能前怕狼後怕虎,但也不能莽撞行事,現在的情況說明396號比較正常,那我們隻有等結果。有些情況我們能預判,有些情況真的複雜起來我們也無法駕馭。”藍胖醫生道。
下課後,藍胖醫生將灝陽先生叫住,隨後帶著他來到辦公室。
“孩子,現在感覺怎麼樣?”藍胖醫生依舊保持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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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微笑,灝陽先生實在太熟悉了,那正是他曾經最擅長的微笑,猶如麵具一般的微笑。
“我,我現在感覺很好。”灝陽先生麵無表情,非常緊張。
藍胖醫生微笑地說“不用緊張,你之前經曆的痛苦不過是你一生之中的一些坎坷罷了,那些痛苦隻會讓你更加優秀。你看,現在的你不就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了嘛!”藍胖醫生張開雙手,看著灝陽先生,好像在欣賞一件雕工精湛的工藝品。
灝陽先生臉色有些發白,但他自身也有很深的心思,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破綻。不過,他在麵對藍胖醫生時,依舊顯得非常不自然。
不同的是,自從這次進行試驗後,他覺得藍胖醫生並不是像以前那樣冷血無情且用威逼、恐嚇的手段讓他就範,反而感覺到有一種老師對學生的親切感。不過正因為這份不自然,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真實。
藍胖醫生這次找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隻是詢問了他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並告訴灝陽先生,隻要生活上有什麼需求,他一定會滿足。
最後,灝陽先生走出辦公室時,感到非常的不真實。雖然他知道自己身處虛擬環境中,但他所接觸的事物與真實世界竟然毫無區彆。有時候,他甚至都不能分清這究竟是真實世界還是虛擬世界。但第三個場景並不是如此。這個世界就如同他的夢境一般,所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前後顛倒,毫無邏輯可言。首先,他來到這個場景時,開局也是與夢境接軌;其次,他經曆的事情星星點點,就像是夢境一般,顛倒反複,讓人理不清頭緒。“這個場景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我又該怎麼做才能離開這裡?”灝陽先生心中充滿了各種疑惑,同時,他也有些茫然。帶著這份疑惑與茫然,他在這裡度過了兩天。
第三天,開始了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二次試驗。
“這是什麼樣的人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灝陽先生躺在手術台上,看著藍色的藥液注射到自己體內,再次體會到了什麼叫作生不如死的感覺。
“嗚嗚!”這次似乎有了適應體內的抗體,整個人不但沒有絲毫昏迷的跡象,甚至更加清醒。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其他人眼中或許是白駒過隙,一閃而過,但在灝陽先生這裡卻是度秒如年。不知過去了多久,身上的疼痛可能消失了,也可能是沒有疼痛,灝陽先生隻知道,手上的針管被取了下來。
“396號,感覺如何?”藍胖醫生看著灝陽先生,眼中帶著一些期待。灝陽先生眼瞳轉動了一下沒說任何話語,隻是用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旁邊的手術台上,他看到上麵放著一些手術器械。
突然,他從手術台上坐起,一把抓住手術刀,直接插在脖頸之上。動作之快,現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鮮血噴灑,濺落到藍胖醫生的白大褂上、手術台上、地板上。血滴猶如點點梅花,在整個室內綻放。
一時間,大家對這個反常表現驚訝震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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