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莫測的靈域之中,每當硝子笑容滿麵地返回那個靜謐的修煉宅邸時,總會令她憶起當年在仙緣之地與心愛之人共度的那段美好時光。
那沉重的修煉壓力幾乎令她難以承載,生活中的微小瑣碎之事都足以觸動她緊繃如絲的神識。
隨著一陣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聲響起,打破了修煉宅邸的寧靜,一個身著戰甲,英姿颯爽的少女——假小子踏入了家門,映入眼簾的是那一頭猶如隕星破碎般的披肩長發,眼神空洞無神的西宮八重子,如同一位失去修為的落魄修真者。
“真是的,竟把姐姐的知己趕走了。”
麵對此情此景,西宮八重子並未回應,對於一個修真稚女的想法,她早已無意揣摩。
“這是我從他那裡取得的未儘之意。”
結弦緊鎖眉頭看向神情頹廢的西宮八重子,手中緊握的信箋未曾遞出就被對方無視。
“彆撕,我會親眼見證你讀完它的每一字。”
西宮八重子瞥了眼地上那張似乎蘊藏著驚人力量的紙片,猶豫再三後終究還是將其拾起。不得不承認,比企穀八幡的話語確實觸動了她心底深處的痛點。
憤怒如同狂風驟雨般來去匆匆。多年來,她為培養女兒付出無數艱辛,卻從未有過一件真能讓她怒不可遏的事。然而今日,她卻被比企穀八幡毫不客氣地質問其教育方式的失誤,讓她一時間無法自持。
憤怒源自於內心深處無力改變現狀的無力感。化解憤怒的方法有兩種一是有人引導,二是具備接受失敗的勇氣。有人引導意味著知道有人可以幫助自己解決問題,這種情況下憤怒便會逐漸消解;而輸得起則代表有足夠的自信,明白雖暫時做不到,但未來未必沒有機會成功。
這兩點,往往隻有那些擁有雄厚資源的修士才能真正做到。比企穀八幡雖未明確擔當起導師的角色,但他卻為西宮八重子開啟了解決當前困境的新思路,並以實際行動贏得了她的信任——邀請她前往自己的修煉世家,與家族長輩討論下一步行動。
相較於比企穀八幡的高中生身份,來自他家族長輩的意見無疑更具權威性。讓他在學校尋找助力也是一種策略,同時自家住址以便西宮八重子上門交流,則展現了他的誠意,降低了西宮八重子對他信任所需付出的成本。
當西宮八重子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後,她終於意識到比企穀八幡是真心實意地為硝子解決問題的。
“我……”
閱讀留言中真誠的話語,西宮八重子心中不禁湧起對兩位女兒深深的歉疚之情。
“我竟然連一個高中生都無法及得上。”
西宮八重子感歎萬分,覺得自己這些年來的努力似乎全都白費了。
“結弦,去叫你姐姐過來……”
話至一半,她忽然注意到客廳一片淩亂,便改口道“罷了,我去問問硝子在學校的具體情況吧。”
……
“歐尼醬,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家裡的靈膳都已經準備好了。”
“哥哥?!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聽到小町驚恐的叫聲,八幡才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烏青傷痕正是先前去找西宮八重子理論時意外受傷所致。
‘原來如此……’八幡心領神會,是這道烏青使西宮八重子一開始就對他抱有偏見,以至於立即要求他遠離硝子。
‘嘶……’
比企穀八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豈不是意味著僅僅因為這道烏青,他就莫名背鍋,遭人厭惡?
‘難道我真的有點冤枉?原本可以慢慢處理的事情,卻因這個黑眼圈導致如今的局麵?’
八幡思緒翻湧,表麵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回答道“這是在空手道修煉時不小心受的傷。”
“可是哥哥,你的書包呢?”
小町敏銳地注意到比企穀八幡好像丟失了什麼東西。
“嗯……落在同學家了,明天她會幫我帶來的。”
“她?”小町疑惑地看著哥哥,“哥哥,你平時提到同學的時候,都會直接說出對方的名字,而不是用他或她來代稱。”
“嗯?”正脫鞋的八幡聽聞妹妹此言,心頭不由得掠過一絲不祥之兆。
“哥哥,每次你說要去哪個同學家時,總是直接說同學的名字,而不是模糊地說個他或她。”小町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八幡沾染塵土的褲腿上,“難不成又是像初中那樣,向彆的女孩子表白,然後被喜歡她的男生揍了嗎?”
“……………………”
‘千萬不要提!太丟人了!’
比企穀八幡竭力在心裡否定這一切,實在不願回想那段令人尷尬不已的初中往事。
“並非如此,隻是和同學友好地交流了一下而已。”
在遙遠的幻想大陸之上,八幡並未提及他在神秘學院中的經曆,小町不滿地撅起嘴唇,也無法強迫哥哥透露半分秘密。
"如果你不肯說,我可就要告知父母親大人了。"
"好吧,既然小町你如此好奇"八幡沉思片刻,準備編織一段虛構的故事以掩飾真相,於是開口道"實則我是與硝子家的母親在一場靈力衝突中產生了分歧,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摩擦,屆時硝子的母親可能會親臨我家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