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海無涯,人對自己的無知越是深究,便越顯得渺小。若有人自以為無敵於天下,勝過世間偵探與警方精英,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目暮警官已握有確證,方才敢前來,否則不會這麼快便下達拘捕令。四宮家的府邸,難得迎來眾多賓客,鄰裡們皆困惑,此是何等盛會,抑或是四宮家招惹了哪方勢力?
目暮警官久經沙場,對於這類貴族子弟涉凶之事見多識廣。凡乾此勾當者,要麼狂妄自大,要麼驕縱過度。對這類人,目暮警官向來謹慎。
他們生活在讚譽的泡沫中,再嚴的家教也難以抵擋環境的影響,保持平常心實屬不易。故而貴族子弟與普通子弟分而教之,無非擔憂過分吹捧導致心態失衡。
其實,目暮警官深知這些家長的想法,至於子女能否在同輩中出類拔萃,天才之名早已不在意。他們隻願家業平穩傳承,不被敗家子揮霍,更不願因野心之人衰敗。
目暮命眾人守在門外,“都確認在府內了嗎?”
“盯了很久,確實在裡麵。”
目暮十三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後靜靜等候,未貿然闖入。深夜之中,若有人熟睡,亦可理解。
“真是麻煩,多虧了你,工藤。”
“嗯,待捉拿犯人再說吧。”
電動大門緩緩開啟,目暮警官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圍牆的監控並未發現他們。
“我先進去,對講機保持通暢,我讓你進再進。工藤,你隨我來。”
目暮十三腦中閃過無數場景,料想過強壯的保鏢,甚至設想他們持有槍證,卻未料到
客廳中上演著詭異一幕。那位遊輪上相識之人,正坐在沙發上,對麵一名秀麗的少年正啜泣。
聽其交談,似乎有些不尋常。
“淺間學長,不必多言,警察已至,如實稟告便是。隻要誠心悔過,我相信日本司法會給你公正的裁決。”
“可真的沒事嗎?”
“放心,坦誠以待,信任政府便是。”
比企穀八幡臉上帶著一絲憐憫和哀傷,撫慰著眼前的清秀少年。
“哦?!這不是目暮警官嗎?你來了我就安心了,我還擔心會有年輕人衝突呢。”
怎會如此?
為何他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瞧他從容淡定的模樣,仿佛迎接的是老友而非警察。
“這位同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比企穀八幡沉聲道“此事一言難儘,不知目暮警官能否聽我簡述。”
目暮警官尚感迷惑,心中突感不祥,未坐下。
“這位少俠請講。”
“我長話短說,今日凶犯已自首,其中恐怕有所誤會。”
目暮警官瞪大眼睛,無法想象何以凶手會主動自首,他們可是來抓捕的。
“不對!?”工藤同學立刻起身,逼近詢問“凶手絕非一人。”
比企穀八幡驚訝地看著同樣校服的工藤,不解地問目暮警官“工藤同學怎會隨警察而來?”
“咳咳,他是協助我們調查的工藤同學。不少線索是他發現的,幫了大忙。”
目暮警官似覺讓高中生參與破案有違常理,連忙轉移話題“此事與案件無關,不知這位少俠如何得知,又為何在此處的四宮府邸?而且已是深夜。”
“哦,因副會長找我有事,不曾想事情複雜。你看,那是我們前任會長,淺間智人。麵對這恐怖之事,他手足無措,隻能躲至同學家中。不過工藤同學的話讓我憂慮,你說凶手不止一人,那會是誰?如何判斷的?”
比企穀八幡望著他,麵露為難,如普通人在困境中掙紮。
“監控!一人破壞監控,路徑單一,監控應依次損壞,但此監控破壞時間形成兩條時間線,說明兩人從兩頭分彆破壞。”
“做得好!工藤!我就喜歡你這直言不諱的人。”
“竟然還有這種方法?!”
比企穀八幡瞬間露出對工藤的敬佩之情,隨即疑惑道“可淺間學長告訴我,他在天台走廊不慎與人發生爭執,將那位名為‘慎原’的家夥推下走廊。並未有人協助他,工藤同學,難道其中有誤會?”
工藤新一未察覺自己泄露了什麼,自信道“這不是誤會,這是預謀已久的凶殺。”
“等等,淺間學長的情況似乎不妥。”
比企穀八幡抬手阻止熱血青年的衝動,他需要調整接下來的謊言了
絕不與執法者爭辯於證據與道義之間。
比企穀八幡對官場之理已有深刻洞察,欲令警察無跡可尋,偵探無法揭開真相,此乃下策之極致。
欲使此案漏洞最小,最快捷之法便是速結案,送一人主動認罪。
切勿與如警察這般之人於其地盤爭鋒,此舉隻會暴露更多破綻,埋下更大的隱患。
此刻,首要之事乃速戰速決,將警方剔除出局。隻要不讓人受重刑,獄中之事遠較對付外界的警察來得簡便。
口供與對策,不過是比企穀八幡應付這些人的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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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夫不受刑”,此事便更易操持。
“淺間學長,可安好?”
淺間智人臉龐略顯疲態,如同行凶後尚未走出陰影的嫌疑人。
“無妨,一切因我而起,但我確實無同夥。”
學長演技尚佳,麵上流露出理所當然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