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穀八幡輕吸一口寒氣,方能遏製住瞬間湧動的怒語。
“白銀,吾等之間並無宿怨吧?”
“嗯,確實無冤無仇,隻是我憂慮於圭醬,她……她那般嬌俏,必然引來眾多公子哥兒,又逢逆反之齡,更不聽我勸告……可恨!絕不容許那些頑劣之輩靠近她,尤其是你,切記!”
目睹白銀禦行目中仿佛要迸裂的怒火,比企穀八幡打趣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他有些畏懼這家夥會衝動上來動手。
“白銀,我明白你對妹妹的關心,然而如此嚴密地掌控她的人際交往,是否過於嚴苛了?你看小町,我通常僅在她犯錯時稍加管束,其餘時候讓她自處。你若再這般嚴厲,恐怕物極必反啊……”
“萬一有男子企圖接近小町呢?”
“斬之!”
白銀禦行嘴角微搐。
‘汝豈非比我更甚?’
四宮輝夜頗感無趣,低首端詳著手中的邸報,近來似乎有新作者投稿,令她有些困惑不解。
各種雜亂的學規政令,以及奇特的校園評價,雖大多直指要害,卻因過於正經,反而顯得與周遭版麵格格不入。
甚至可以說,正因為解析得太深奧,給人以高深莫測之感,反而令這文章長久流傳。
不僅如此,隨著邸報日新月異,還專設了女子類彆。
‘未曾想,這些便是那些女同學私下所喜之事。’
久居家中的四宮輝夜首次見識到如此新鮮事物,無需接觸那些棘手的同學,她很快便沉浸在這邸報的世界裡,全然忘卻了它原本的“學習”功能。
想來,那位被人視為高高在上的財閥千金,熱衷於研讀少女心事,恐怕會令他人大跌眼鏡。
城廻巡似是遇到了棘手之事,麵色為難,不自覺地詢問比企穀八幡“比企穀君,此信似有不妥之處。”
“何事?”
見城廻巡憂慮非虛,比企穀八幡接過她手中的匿名信一閱。
這一讀,他眉頭立刻緊鎖。
“女性間的欺淩?此……”
比企穀八幡深知,校園欺淩無處不在,無論管教多嚴,至少會有“孤立”這種最低層次的欺淩手段存在。
他的話引來了白銀和四宮的關注,四人隨即圍聚,共覽桌上的匿名信。
四宮輝夜瞥了一眼,眉頭緊鎖,冷聲道“此舉算何意?求助於我等,卻不言欺淩者姓名,且匿名為信,我可無暇等待她來取信。”
“此……或許是受欺太過?”白銀禦行猶豫,此類棘手問題尚屬初次應對,何況此事關乎校園難題。
若白銀自行麵對欺淩,或許尚能設法改善周遭環境,然而助人應對,難度無疑提升數級。
曆來,助人為世上最難之事。
“我大致能推測其處境,恐那群女子獨對她施暴,一旦此事暴露,她恐怕擔憂學生會以此信為證,欺淩她的女子便會迅速猜到舉報之人。她處境將更為危殆,若那些人真遭懲處,或許會被校外之人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