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豁然明悟,那所謂的獨立並非性情轉變之成長,僅是無須家族援助便能自力更生,賺取金銀細軟,此即所謂獨立乎?
而性情之成長,不過是為了使爾更能斂財,且於這人世間存活罷了。
一番交談之後,雪之下雪乃再無初時對往來人士之排拒之感。
“故,爾近需作一番準備。”
“吾已知曉,母親大人,未知時機何時?”
雪之下母親微感詫異,未見雪之下雪乃麵露絲毫抗拒之色。
‘此女外出獨居良久,誠然已有所長進矣。’
身為母親,她頗為欣慰,初時她實不同意夫君之抉擇。然出於一試之心,未料成效頗豐。
“毋須急躁,時日尚充裕,屆時吾自會尋爾。爾隻需自行備妥便可……”
“然,母親,吾不善妝扮,未知可否覓人相助,為吾設計形象。嗯……”雪之下雪乃略顯猶豫,終開口道“吾更喜保守之態。”
“吾已了然,吾會預先安排妥當。”
雪之下雪乃未料母親竟如此通融。
於與比企穀八幡相處之時光中,她最喜之事莫過於將比企穀八幡所授之道,施於其身。
果如其所言,有些理世人看得清晰,然而他人施於己身時亦有效。而真英雄者,常能掌控情緒,大凡敗者皆控不住自身。
雪之下雪乃不知自身究竟學何物,僅偶從比企穀八幡之提醒中購置諸多典籍。
譬如,與人交談時可提一他人難以接受之條件,隨後徐徐降低以達己之目的。
‘以此觀之,吾誠受昔日任性格之益,故吾稍許接受家族之安排,便可求更多自由矣?’
雪之下母親並未洞悉其女心思。然身為慈母,樂見女之變,且願賦予嘉獎。
“另有一事,母親大人……”雪之下雪乃覺有些話語宜提前言明,未曾發現自身愈發適應與家族成員之相處。
“哦?何事?”
“僅是,吾未嘗與眾人交遊,若不慎冒犯他人,應當如何?”
此言之意即是‘先言明,不慎之過錯汝不可責吾,畢竟能者上路,多擔待。’
雪之下母親眉梢微揚,一時仿若可見雪之下陽乃之身影。
“但凡過錯非出於爾身,遇無法處理之事徑直尋吾即可。吾等斷不會將他人之錯強加之於自家親人之身。”
雪之下母親之言為雪之下雪乃墊定基石,亦使其心安,可毅然拒絕不善之輩。
“則吾再無他求,未知鈴木家欲邀附近名流所為何事?”
“不過宴飲遊樂耳,彼近來非欲攝一影片乎?故欲邀眾人同遊。”
雪之下母親語調輕鬆,宛如拍攝一影片根本耗不多大氣力般。
若論玩樂,誠然有此意味。
“汝姐今朝學業繁重,且自營事業,暫無力分身相助。昔年汝尚幼,現今亦該引汝出觀世態炎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