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阪愛思量著比企穀八幡在校之情形,心底忽生一股不安之感,似覺自身已落入陷阱之中。
比企穀八幡被早阪愛盯得有些發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解釋。
早阪愛細細思索之後,覺此狀不可持久。
平素她並未時常陪伴比企穀八幡左右,即便是偶有聯絡,亦僅限於書信往還。
縱然不知那雪之下陽乃會以何種手段蠱惑人心,此次卻可嘗試更為接近……
於是,比企穀八幡目睹如此詭異一幕。
早阪愛繞過案幾,自榻榻米上移至其身側,默然凝視著他。
「吻我」
「何意?」比企穀八幡茫然不解,不知此女子思路何以突變。
「吻我,我則相助。」
呼……
比企穀八幡深吸一口氣,恍若置身十字路口。
何謂十字路口?
此前他從未主動行事至此,究其根源乃是不願成為利用情感獲取私利之人。
倘若今日行之,則意味著過往之顧慮皆為空談。
最終他還是成為利用他人情感求助之人。
『生死有命!』
既然已決意為之,便無需多慮。
比企穀八幡一把將早阪愛拉近,於其略顯驚訝的目光中低頭相就
比企穀小町覺今日之兄長頗為異樣。
自晚膳外出歸返之後,小町察覺兄長陷入前所未有的自閉之中。
麵色甚為不佳,幾乎已皺成一團。
在外人看來,或顯得頗為矯情。
然而實際上?
比企穀八幡骨子裡藏著一股自戀與傲氣,亦存有一份與眾不同的想法。
更不必說記憶中的老者以及係統的教誨……
單以心比心而言,比企穀八幡並非無底線之人,在這一點上尤以那些對其抱有好感之女子為甚。
他內心存有一份「你好我好大家好」之念,並未想過利用感情換取幫助。
人情與感情,二者分明。
前者帶有交易之意,後者則令他自覺有所缺失。
『需於由比濱生辰前之周五參加所謂之「定檔集會」,還需結識所謂之「各界名流」。更須準備與硝子之禮物……』
比企穀八幡本欲梳理思緒,
「兄長,今日又作何事,歸來之後何以一副頹廢模樣?」
「此刻我已無力。」
「吾覺與榻無異矣。快起身,汝之足置於此處實在難看。」
小町言罷再度用力坐下。
「小町,汝又胡言,吾歸來後第一事不就是沐浴乎?」
比企穀八幡雖口上反駁,但仍依妹妹之言起身。
「兄長,汝又惹何麻煩?何以一副即將赴死之態?」
比企穀八幡沉默片刻,覺妹妹之言頗為中肯。似又有麻煩纏身,隻是此次麻煩未曾經曆。
「那個……」比企穀八幡啟唇欲言,道「吾有一友,遇些許麻煩?」
小町斜睨他一眼,冷聲道「兄長,汝之言辭似有疑點?汝之男性友人算來唯有白銀前輩一人,然吾記白銀前輩頗為誠實……莫非是兄長自身之麻煩?」
比企穀八幡沉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