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怪物通訊錄!
這不科學吧?之前薛勤也出現在方閒的通訊錄裡過,他可沒說他能看到疾病怪物的藏身之地啊。
當然啦,薛勤從第一次見麵談話,就對他彆有所圖,所以他也可能是不願意告訴他這些而已。
但楊小洛就不一樣,如果真的楊小洛她們真的可以看到怪物的隱藏地點,以後的術後感染病人,就不會再有怪物的藏身之地了。
方閒的心跳有點兒快,楊小洛哆哆嗦嗦地繞過了手術台,忍住身穿周成的恐懼,然後到了方閒的旁邊,用手指了指大腿中下部的一個位置,對方閒說“閒哥哥,在這裡麵,大概在皮下的脂肪層。”
說完,楊小洛便立刻往後跳開了好多步,她不習慣與陌生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還是害怕!
方閒可能在她的潛意識裡,不算是陌生人了。
方閒看著楊小洛點過的位置,心神立刻一動。
抬頭,擠出誠摯的笑臉,主動對黃天龍說“黃老師,能不能讓我做下引流管的口子啊?”
黃天龍此刻拿著尖刀,已經做完了膝關節遠端的出水口,其他的助手已經在放引流管的一端了,正要破開皮膚做引流管的進水口,聽到方閒突然這麼問,黃天龍就稍稍呆住了,抬頭看了看方閒,接著又轉過頭去看向了周成。
明顯就是在問周成,這是方閒和他開玩笑還是說的實話?
心裡想著,不是吧,你可是周成老師的學生啊,能看上放引流管這麼基本的操作?
以前周成的學生,就算朱蒙來,骨折複位內固定術這樣常規的操作都看不上,不樂意去做的。
周成聽到方閒開口要操作,也是考慮到方閒隻是個備考研究生的實習生,沒提前給黃天龍他們說清楚,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天龍,你就帶一下小方吧。他現在在我那邊的操作機會不蠻多。”
周成也沒刻意去點明方閒的身份。
“好的嘞,周老師。”周成開口,黃天龍自然馬上回應,而且他也不是說舍不得操作機會,之前隻是覺得非常意外。莫說是帶方閒了,就是把所有的後續縫合都交給方閒都沒問題。
甚至他還樂意在旁邊指點,隻是他一開始根本就沒去想,跟著周成來的人,會主動要求做這麼低端的操作而已。
以往周成來,帶的楊弋風和朱蒙,兩個人看似其貌不揚,但都已經在周成的調教下,幾乎能獨擋一麵了。有了這兩個人的鋪墊,所以他們也自然而然地認為方閒也不是一般人。
黃天龍以前是湘大二醫院的研究生,也算是與湘大醫院同根同源,所以周成喊天龍喊的名字。
然後,黃天龍便直接把尖刀遞給了方閒,還笑著說“小方呐,你可是福氣好啊,能夠跟著周老師這樣的老師,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的。”
“現在沒機會沒關係,以後你就會開始自己選手術了。周老師的專業技術,目前在省內與任何一個教授在骨科的任何一個領域對打擂台,都完全不虛。”
黃天龍一邊說著,一邊豎起大拇指,這種馬屁話也沒故意去避開周成。
周成也隻是笑了笑說“蕭主任,天龍是跟著你們慢慢學壞了啊。”
黃天龍正說著,都根本沒去生出要指點方閒如何去做引流管進水孔的操作!因為在他的意識裡,周成的學生,個個都是變態,不可能不知道該從那裡做進出水口這樣最基本最基本的問題。
黃天龍的話才說完,大拇指還在舉著,就看到方閒到明顯高於常規引流管該開口的位置,拿著尖刀就戳了下去。
黃天龍當時人傻了有半秒鐘,
大拇指僵住了,連帶著嘴巴開口的形狀,也都一下子定了型。
心思雜亂大哥啊,你是周成帶來的神仙嗎?這個病人是感染病人,進水管口隻要稍微高於關節腔平麵三四公分就好了,你直接開到了大腿中下部,七八公分開外。
你怎麼不開到額頭上去呢?
您不知道,開的口子越高。引流管的走形腔隙就會越長,然後關節腔裡麵的細菌非常可能逆行感染到更多的地方去麼?
呆滯了大概有三秒鐘!
黃天龍才趕緊想起來阻止,怕到時候周成的臉色不好看,“欸,不能那麼高!”
周成是要臉麵的人呐,年少盛名,這麼基礎的東西,都教不好自己的學生的話,那可就?
隻是話出口時就已經晚了,方閒的尖刀已經破到了皮下,尖刀破皮後很快就見到了血液滲出。
隻是在血液滲出成血灘之後,從傷口的更下方就汩汩冒出來了淡綠色的渾濁粘稠液體。
渾濁粘稠液體馬上就被血液給稀釋,讓得血液失去了血液該有的顏色和模樣。一片渾濁成了紅泥土水色。
與此同時,方閒立刻把尖刀給抽了出來,然後裝作一副被黃天龍嚇到了的樣子,推開手術台小半步的距離,看向黃天龍,道“黃老師,我是做錯了引流管進水管口的位置了嗎?”
黃天龍的第一聲,其實就把手術室裡的所有人目光都聚焦了過來……
隻是黃天龍的聲音本就慢了小半拍。周成與蕭戰兩個人瞥來時,已經看到方閒下刀進到了皮膚下!當時蕭戰和周成兩人的眼皮都狠狠地跳動了幾下,他們本就隔得很遠,想要物理阻擋已經是幾乎不可能。
方閒把口子都開了,那麼一切都成了定局。進水口也隻能放這麼遠,不然的話,病人醒來問,這個口子是怎麼回事呀?你還能給他說,沒事沒事,我們做個口子隨便玩玩的啊?
蕭戰這一刻內心也想了蠻多,我的個乖乖啊,這回事情大了,我是實在沒想到周成老師帶來的學生,這一次連這種基本功都掌握不了的,這下子,恐怕周成自己的臉色也夠難看了吧?
周成的確是臉有點黑,心情很淩亂。
方閒要去做進水管口的機會是自己問黃天龍要來的,他也沒想過方閒連這些基本知識都不懂,所以鍋還是要自己背著,違反了清創操作中,儘量減少不必要創傷的原則。
正要與蕭戰一起往手術台旁靠時,就看到了膿液再次鼓出來。
當時兩人所有淩亂的心情全都糾止了,腦子當時就是一空。
???
這是他娘的!
藏著的膿?
被不懂規矩的方閒陰差陽錯地給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