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輕顫,歸巢之鳥棲息,雛鳥翹首,尖喙輕喚,聲聲入耳,如清泉潺潺。母鳥口中蟲兒墜落,頃刻間被雛鳥們紛爭而儘。
林蔭之下,薩拉托加仰望此景,長歎一聲,似有千般思緒。
“哎”
“何事讓你如此憂鬱?”
阿芙樂爾從星港歸回,悄至其後,輕拍其肩。
“這些日子,你總是這般歎氣。”
稍作停頓,阿芙樂爾忽而提及“是因平海日日纏著逸仙?”
薩拉托加忙搖首否認。
平海傷勢較寧海輕微,故早些時日便蘇醒為艦娘。或許是初醒時被列克星敦擁在懷中,又或是因逸仙尚在昏迷,她僅能依賴的,便是指揮官張驊冶與列克星敦,因此這幾日,平海宛如影子,除了夜晚歇息,白日總隨張驊冶與列克星敦左右。
兩人有時因事分離,平海則多伴於列克星敦身旁,哪怕列克星敦辦公之時,她亦會搬個小凳,靜坐一旁,輕輕把手放在列克星敦的衣帶上,默默守候,絕不離席。
家中人對這樣的狀況皆抱以最大程度的包容。薩拉托加在知曉兩姐妹之事之後,心底那絲微不足道的醋意也消散無蹤。
“我在想,平海和寧海是親姐妹,我和逸仙也是姐妹,假若有朝一日,我們姐妹倆遭遇她們所經曆的”
言至此處,阿芙樂爾已明了薩拉托加的憂慮。
若能正常轉屬陣營,如貝爾法斯特和阿芙樂爾一般,對新家和指揮官儘忠,那是最好不過。但如寧海和平海,戰敗被捕,被迫服役,對艦娘來說實為殘酷至極。
“你說,若真有那一天,我們會如何應對呢?”
阿芙樂爾略作思量,堅定地點點頭“我想,我會抗爭到底的。寧海和平海的情況不同,那時她們尚未成為艦娘,無法自控。如若是艦娘,我相信她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此刻,朝歌疾步而來,遠遠揮手高呼“薩拉托加!阿芙樂爾!寧海醒了!”
兩人驚詫,欣喜盈目。不及多言,薩拉托加與阿芙樂爾疾步奔回,與朝歌一道趕至寧海房門前。
房門開啟,三人發現府邸中人皆已聚齊。張驊冶與列克星敦立於床畔,平海在其間。平海俯身抱住寧海,姐妹倆泣不成聲。
薩拉托加三人之至,令寧海與平海回神,收住淚滴。寧海擦拭眼角,向張驊冶歉聲道“很抱歉,指揮官,讓你見到我不穩重的一麵。”
“無妨。”張驊冶搬來椅子坐下,輕撫寧海的秀發。“安心養病,無需擔憂,艦體之事我們正在建造新艦,一旦完成,你與平海皆可徹底恢複。”
寧海聞此,方釋然微笑。稍作停頓,她突然一驚。
“指揮官,我們現下能自行建造艦船了嗎?”
此語引得眾人相視而笑。
平海激動於姐姐醒來,聞言連忙嘰嘰喳喳解釋“姐姐姐姐!我們現在好厲害!不僅能造船,還能造飛機,造坦克!什麼都造得出,連宇宙飛船也能造啦!”
“真的嗎?”寧海麵露驚訝,疑惑問道,“宇宙飛船?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