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平天下!
漫步在韓城街頭、夜色深重、除了段方山沒有彆人有這個雅興
“這個塗氏可真夠瞧得,看見銀子就什麼都忘了”
吉祥不滿的嘟囔著。
回到山穀之後,足足用了半年的時間,吉祥才醒過來,這半年、段方山和天賜輪番守著它,如果不是天賜不斷地用手勢告訴段方山,吉祥不會有事,段方山差點以為吉祥也和七小姐一樣離自己而去了。
吉祥醒來後、段方山想表達自己的歉意和謝意,被吉祥斷然製止,並且告訴段方山,自己受不了任何感情濃厚的表達和溝通,它要求段方山還像之前那樣和它相處,段方山欣然接受,他原本就不擅長表達感情,如此一來、一人一鳥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段方山沒覺得塗氏的舉動有什麼不好,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讓家人的生活過得好一些罷了,況且、喝酒時霍林告訴他,霍家已經給霍挺定了一門親,明年就要迎娶女方進門了,這又是一大筆挑費,塗氏這個當娘的自然要多為兒子打算。
不知不覺間、段方山走到合義堂幫派駐地,何春解散合義堂後,這個駐地被保留下來,展博、肖柏城、向猛三人的所用之物都存在這裡,供原來的幫眾和外來人瞻仰
此刻、駐地大門緊閉、門口也沒了守衛,段方山靜靜的站了會後,轉身離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段方山在一處小院門前停下,這是當初向猛給他安排的臨時住處,也是他和七小姐
“進去嗎?”吉祥輕聲問道
段方山輕輕的推開院門,內心深處、他希望還能看到、那個美麗的倩影站在院中,氣鼓鼓的看著他
“你怎麼才回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
但是院中空空蕩蕩,隻見荒草和蛛網以及稍顯破敗的屋子,段方山走到石桌旁坐下
“今晚就住在這裡吧!明天去周城”
雖然這樣說,但是段方山並沒有進屋,隻是坐在石凳上,看著院外出神。
吉祥暗自歎了口氣,一年過去了,大個子還是沒能從七小姐的事裡完全走出來,雖然他嘴上說自己已經沒事了。
第二天一早,段方山和吉祥坐著霍林父子的客船來到周城碼頭,碼頭上依然是一派繁忙景象,霍林照舊去攬客,霍挺跟在段方山身後上了岸
“周大哥、你還記得陳虎埋伏你的那片樹林嗎”
段方山點點頭,他怎麼會不記得,這裡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那裡開始的。
“現在那片樹林已經沒了,何大人命人將那裡夷成平地,建了一個廣場,你們四義士和上官大人父女兩人的石像都安置在那裡”
“石像?”
“對、周城的百姓共同出錢,請人雕刻了你們的石像,放置在那,供人憑吊”
“憑吊?”段方山心裡不是個滋味,展博他們還有上官大人父女都已經死了,這憑吊一說倒是可以,可自己還活著呢!活人受人憑吊對他來說未免有些喪氣。
霍挺看出段方山心裡的不舒服,解釋道
“何大人安排人雕刻石像時,考慮到可能有人會來祭奠憑吊,而周大哥你還活著,這樣做不太合適,於是想把你排除在外,可是城裡的百姓覺得你們合稱四義士、如果隻擺放展大當家他們三人的石像,沒有你,就沒法說四義士了,所以所以”
“這城裡的百姓厚道啊!”吉祥小聲的揶揄道
“無妨、小挺、你回去看船吧,我自己去看看,還有、你和霍叔說一聲,看完石像後我就要離開這裡,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們”段方山拍拍霍挺的肩膀說道
“那好吧!周大哥、你保重”
一組、四人的石像,擺在廣場偏右的位置,斜對麵是上官大人坐在椅子上看書、上官小姐站在他背後,正給父親揉捏肩膀的石像,父女二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絲笑容。
向猛的石像手持鐵錘、眼神落在上官青青的石像上,看來何春也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故而有意為之。
肖柏城的石像和他本人一樣、瀟灑、從容,手中的鐵骨扇完全打開,嘴唇半張、似乎正和旁邊的展博說著什麼。
展博的石像似乎刻意淡化了展博凶厲的麵容,顯得和善許多。
最後是段方山自己的石像,段方山看著石像心裡舒服了些,雕刻石像的石匠手藝不錯,居然和他本人有七分相似。
“周老弟、對自己的石像可還滿意?”
一個稍顯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是何春、段方山早就注意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何春少了一條胳膊,腳步聲和彆人不同
“何大人”段方山回身拱手道
“哎、你既然和展大當家稱兄道弟,那和我也不要如此生分,叫我何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