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平天下!
當日、段方山離開梅花山莊時非常匆忙,傷還沒有完全好就急急離開,頗有些逃離的味道,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聶大先生的那一掌
借助吉祥療效非凡的傷藥,他的傷在邢名和方甚言離開天後已經大有起色,勤於修煉的段方山不想浪費時間,於是和吉祥打了招呼、讓其自行行動後、便進入觀想空間,誰知此舉也開啟了他長達數月的噩夢,到現在依然困擾著他。
熟悉無比的觀想空間裡多了一樣東西——一隻手掌、一隻巨大的手掌、聶大先生的手掌,像一麵牆一般擋在段方山的意識麵前,也將懸浮在空間中的大字遮在了後麵。
觀想空間沒有明顯的邊界,除了大字周圍的地方被淡淡而柔和的白光照亮外,其他區域都是看不透的黑暗。
至於黑暗之中有什麼他也曾試探過,結果驚人、嚇人。
嘗試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意識隻能在白光所及之處遊走,彆說進入黑暗,哪怕是稍稍靠近,黑暗之中就傳來莫大的吸力,仿佛是要講他的意識強行拉入其中。
最終逃脫吸力糾纏的段方山,休息了好幾天才敢再次進入觀想空間,不過、再也不敢靠近黑暗邊緣。
而這隻手掌似乎沒有這樣的顧忌。
其根部植於下方的黑暗中,筆直向上的手指則沒入上方的黑暗之中,手掌邊緣也貼合在空間兩側的邊緣,隻留下些許微小的空隙,透出後麵傳來的淡淡白光。
見此情景段方山傻了眼,大字看不見、描繪自是無從說起,這要如何修煉?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聶進對他的恨意,那一掌不僅是要重傷他、迫使他身體裡的毒藥早日發作,還留了一個後手,即便他真的能活下來,也無法再踏上修煉之途,
無法提升實力——對武者來說
不知過了多久、失神的段方山稍稍平複心緒,看著眼前如山般的手掌,暗自咬牙。
“現實當中、聶進那一掌都沒能殺了自己,難道、現在我會被這個區區意念之物阻擋變強的腳步嗎?不!它彆想阻止我的修煉,我一定要”
這樣想著、他欲邁步向前,打算觸摸一下手掌,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將這個難題解決。
隨即他驚駭地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彆說是向前、此刻的他連抬腿都做不到。
“怎麼會這樣?此物的影響居然這麼大?不但能侵入我的意識空間,居然還能能限製我的意識!”
他從未遇到過、甚至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事——武者的攻擊居然能侵入他人的意識,並且持續造成影響?
“這該怎麼辦?”
剛剛有些回神的段方山再次陷入失措之中。
當年、在血練崖上的時候,不管是楊先生的私下教誨還是齊教頭教授武訣時都曾說過,普通人突破到武者的那一刻起,不僅是身體有了本質的變化,意識也會遠勝於常人,而且、隨著武者等級的提高,實力的攀升,其意識也會相應變強,因此、每個武者對自己的意識空間擁有近乎絕對的控製力,所以、段方山從未想到過,會有一天、自己的意識空間會被他人侵入,不!不隻是侵入這完全是反客為主。
現在、他不但徹底失去了對意識空間的掌控,自己的意識還被這隻手掌完全壓製、無法自主行動。
“一定一定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個家夥,我該怎麼辦?我對了、我還有”
段方山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猛然想起
“意識之槍!對了、我還有意識之槍”
心念升起、意識之槍凝顯,與此同時、巨大的手掌動了
剛剛顯現的意識之槍,瞬間被打爆、重歸虛無。
手掌是如何動的?段方山沒看清、甚至根本沒看見,隻是模糊的感覺到手掌動了而已,但是、其造成的傷害卻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意識之槍爆開的同時,一陣無法形容的劇痛如潮水一般充斥於他的腦海中。
日出之時、經過整晚的尋覓、小有收獲的吉祥悠然的飛回峭壁環繞的山穀中,臨近高樓時、呈現在眼前的一幕,讓飛的不急不緩的吉祥差點沒掉到地上。
仰躺在地的大個子、雙眼緊閉、麵色灰敗異常、微張的唇旁溢出的鮮血業已凝固,如若不是他壯實的胸膛還有些微弱的起伏真如死人一般。
“大個子!大個子!你這是怎麼了?”
吉祥飛快的落在段方山身邊急切的問道
“昨晚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一晚上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大個子、醒醒、快醒醒!”
吉祥一邊焦急的用翅膀拍打著段方山的臉一邊問道
拍了幾下、大個子沒有任何反應,吉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暗罵自己糊塗,現在最緊要的不是弄明白大個子重傷的原因,而是趕緊救治。
從震驚中緩過來的吉祥,連忙飛到柱子後麵,很快又叼著一枚紅色藥丸飛回段方山身邊,將藥丸放到他半張的嘴裡。
雖然昏迷的段方山無法吞咽,好在吉祥的藥丸確實神奇,入口即化、還將段方山口中凝固的鮮血一並化開,流進他的喉嚨。
稍傾、吉祥再次叼來一枚紅色藥丸放進段方山的嘴裡,做完這些,它才落在大個子的胸口,嫩綠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對方的臉。
大個子這次受的傷很重,吉祥雖然不知道他因何受傷,但是它能感覺到,這次的傷和以前的那些不同,應該說更加嚴重,嚴重到——吉祥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把他救活。
片刻之後、吉祥飛離段方山的胸口,落在他的旁邊。
大個子的呼吸太微弱了,弱到吉祥擔心自己在他的胸口上會影響到他。
看著依舊昏迷的段方山,吉祥的心越發不安和沉重,眼前這個曾經雄壯如獅、堅如山岩的漢子,此刻卻仿如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失去那孱弱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