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平天下!
“老爺說的是”
“據單明供述,他被一個叫段方山的天階武者抓住後,為求活命答應對方,反過來對付百花閣,之後跟隨段方山去到雙遊城,見到方家的方甚言還有江東書盟的刑名,轉天、單明帶著其他三人進入梅花穀,隨後離開、所以之後的事他並未參與,百花閣閣首莫紅霞被殺一事,他也是聽的江湖傳言才知道的”
“離開之後、他去哪了?”
“回老爺、他去了盛慶府避禍,那裡有他一個表侄,叔侄關係很好,是他給自己留的後手,外人、包括百花閣的人都不知道”
“怪不得這麼長時間沒人能找到他”黃老爺自衣袖內取出綢巾,依次擦拭著三枚寶石戒指的同時輕聲說道
“他的老家在瑞齊府,咱們的同道中人、包括後來幫忙的綠林朋友都將注意力放在九灣河以南的區域,雖然防著他北上畢竟布置沒有這邊周全,讓他鑽了空子”
“確實如此,據單明說,他和段方山一戰後,心灰意冷,再加上百花閣覆滅更是讓他心生退隱之意,所以、他去表侄那裡並非隻是避禍,還打算就此安頓下來、安穩的度過餘生,為此,他拿出大部分的積蓄給了表侄,以表示自己對他的看重和依仗,誰知他那個侄媳婦是個膚淺的女子。獲得大筆錢財後過於得意,回娘家大肆炫耀、甚是招搖,引得街麵的混混窺探並入室搶劫,結果毫無意外的被單明全都殺了”“事情鬨大之後,單明意識到自己可能因此暴露,同時也為了躲避巡按署的追查,他想要再次向北可惜晚了一步,被同道抓住,這才落到咱們的手裡”
“識人不明、也活該他有此一難,嗯、你繼續說”
“是”黃江應道
“據單明觀察,方甚言和邢名應該是聯手的”
“這倒是和咱們掌握的情報相符,此二人私交甚好,又是各自背後勢力、擺在明麵的人物,所以這所謂的幫凶才是真正的推手才對”
說到這、黃老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譏諷
“至於那個段方山恐怕隻是被那二人利用的棋子罷了,不過、方、邢、二人的謀劃並不高明,明眼人很容易識破,段方山既然能踏足天階,就不會是輕易被彆人當槍使的蠢貨,這其中定有原由,單明的供詞可曾提到?”
“單明說、在去梅花穀的路上,他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幾句,段方山不喜聊天,隻是說了句,他和百花閣有仇”
“這就對了,他還說了什麼”
“就像老爺分析的那樣,段方山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卻一直甘願衝在前頭,或許是與百花閣結怨太深,他自己恐怕也存了借助方、邢二人的實力,徹底了結仇敵的念頭”
“嗯、還有什麼”
“還有一件事、小的想秉明老爺——單明言辭中非常推崇段方山”
“哦、有點意思了”黃老爺挑了挑眉毛,對談話的興趣大了一些
“讓一個武者畏懼容易,但是得到其推崇很難,尤其是像單明這樣的天階武者,大多桀驁不馴,很難從內心中認可他人,更何況他們二人的相識並不愉快,如此說這個段方山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單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推崇他”
“老爺、這個說起來恐怕要耗費些時間”黃江知道自家老爺的脾氣,不喜歡囉嗦。
“閒來無事、但說無妨,說細點兒”
“遵命”黃江行禮後,停頓、斟酌了一番才繼續說道
“方甚言覆滅百花閣的計劃,咱們早已知悉,總的來說就是分兩路減除百花閣羽翼,最後誅殺閣首莫紅霞”
“方甚言一路請了諸多助力,實力頗強,但還是因為桃花夫人這個意外,遭受了不小的損失,不但族弟重傷,還差點傷了方家和戚、洛兩家的交情。”
看到黃老爺的神色稍顯不耐煩,黃江知道自家老爺想聽的是有關段方山的事,於是簡單的說了下方甚言和梅主之間的火拚後,趕緊將話頭轉到段方山身上
“另一路就是段方山對單明和兩位天階初級的女人,結果是他抓一人、殺兩人”
“段方山什麼等級?”黃老爺突然打斷道
“天階初級”
“單明三人可是同時出手?不、你還是將他們交手的過程詳細說說”
“是”黃江取出那一遝紙,翻出其中兩張,逐字逐句的念了一遍,這上邊寫的是單明口述的他協同兩女和段方山的戰鬥過程。
“策略不錯、實力不俗,但也不至於讓單明推崇”
“還有一件事,他們進入梅花穀後,最先遇到的是一群迎賓花”
“迎賓花?我想起來了”黃老爺似乎知道那些被稱為迎賓花的女人是乾什麼的“那又如何?”
“段方山得知這些女人的處境後,並未為難她們,而且將剛剛從方甚言和邢名那裡索要的十萬兩銀子中的大半給了她們,讓其另尋生路,並讓單明護送她們離開梅花穀。”
“老爺、咱們抓住的那十一個女人身上,都有著不菲的銀錢,她們的供述也和單明在此處的供述一致。”
“踐行承諾、心地良善,單明居然推崇這樣一個人還真是同道中的另類”
“大概是單明心中也存有善意的緣故,他帶領一眾迎賓花離開梅花穀中後,一路護送到了雙遊城才抽身離開,對於那些女人身上的錢也沒動分毫”
“洗心革麵?哼哼!”黃老爺冷笑一聲後問道“他還知道什麼?”
“他知道的隻有這麼多,再無其他情報”
“既然如此、他沒用了,沉江吧!讓這個改過自新之人和那些迎賓花一起在江底作伴吧!”
“是、小的這就去辦”
“慢”黃老爺叫住正要離開的黃江,沉吟了片刻後,開口問道
“你說說咱們掌握的方甚言和邢名的情報”
“是”
這是已經是黃老爺在最近幾個月裡,第三次讓他講述這二人的情報了,但是黃江沒有一點不耐的表情,不是說他將不耐放在心裡,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根本就沒有。
無論是他、還是和他一樣服侍老爺的另外七個人,心裡對老爺隻有忠誠和服從,沒有其他任何情緒和心思。
“方甚言是方家在外行走的聯絡人,年齡不足五旬、天階中級的武者,善使一柄斑紋銅劍,此劍比尋常利劍要寬了一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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