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在算什麼的時候,謝琢心裡猛地一僵。
半晌,舌頭尖兒在虎牙上擦過,留下微小的痛感,他抿了抿唇,然後就聽見知青點裡麵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我給你介紹的這個人,保準合適,”錢婆子見徐言一點頭,立馬笑得整張老臉皺成一團,手直往大腿上拍。
“我跟你說啊,這年紀大的好啊,年紀大了結婚以後懂得疼人。”
“到底是誰呀?”徐言問。
她確定了,這人是個媒婆。
誰知道這個想法剛持續三秒,就被麵前婆子的話打破了。
“就距離你們知青點不遠那家,”錢婆子說著,還用手大致指了一下方向,“王二柱。”
猛一下聽到這個名字,彆說認不全青山大隊人的徐言了,就連謝琢都沒反應過來。
王二柱,村裡有這麼個人嗎?
謝琢皺了皺眉。
“對呀,”錢婆子笑著說,“你彆看我們柱子平日裡人老實,話也不多,但確實是個會疼人的!”
“年紀也就比你大一點兒,你放心,以後你要是嫁過來了,他保準對你好,他要是讓你受委屈了,你就和我說,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這年頭像你這樣心腸好,模樣好,還不計較家世的女知青,他要是還不懂得珍惜,我打死他。”
徐言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
感情眼前這個人不是和謝琢有仇,是覺得她是個傻子,好忽悠,來騙她的。
她頓時在心裡冷笑一聲。
還說她不計較家世!
她是不計較謝琢的家世,又不是說這個青山大隊的人家她都不計較。
“嬸子,”徐言臉上的笑已經淡的看不見了,神色更冷,但語氣還算可以,“那你們家柱子長的怎麼樣?”
“哎呀,這個你放心,”錢婆子說,“雖說比不上你們知青點的韓知青,但和村裡其他人比起來,我兒子那相貌,是頂好的!”
嗬。
大門外的謝琢聽到錢英秀這句話,當即冷笑一聲。
這牛吹的,也不怕直接把牛皮吹破了。
剛才他沒反應過來這個王二柱是誰,但聽錢英秀說她兒子,謝琢立馬就明白了。
錢英秀就一個兒子。
不就是王二麻子嗎?
搞了半天,她是來給王二麻子說親的。
徐言可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謝琢可是在這青山大隊二十多年了。
能不清楚王家是怎麼回事?
那王二麻子他爹,在王二麻子五六歲的時候就死了。
活著的時候也不是什麼好人,經常喝多了酒就打媳婦打孩子,後來有一天下雪,天冷,他喝了酒後出去上廁所,結果掉茅坑裡凍死了。
王二麻子他媽從此就成了寡婦。
但也算是個厲害的,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兒子拉扯大了,但這王二麻子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平日裡遊手好閒,好吃懶做也就罷了,還時不時的調戲大隊的小姑娘。
因為家裡窮的叮當響,所以才到現在都沒有說上媳婦。
想到這裡,謝琢的眉頭又皺了皺。
裡麵的女知青這兩天腦子不太好,可彆真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