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就是徐言的生日,陳麗華和徐倉鬆本來還打算親手給她做一碗長壽麵,結果家裡拍了電報,說出了點事情,讓他們儘早歸。
老兩口沒辦法,隻能收拾行李。
下午的時候,謝琢往大隊長家跑了幾趟,讓他幫忙開了介紹信,還有無配偶證明什麼的,然後帶著這些東西,去城裡和徐言領了結婚證書。
徐言第一次見這樣的結婚證,拿在手裡仔細看了半天。
以前也聽奶奶說過,這個年代的結婚證書長的有點像獎狀,沒想到這麼像。
感覺就是把“獎狀”兩個字改成了“結婚證”三個字。
她捏在手裡來回看著,不小心掉到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被謝琢搶先一步撿起來。
“我收著吧,”謝琢說。
然後當著徐言的麵,收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布袋子裡麵,徐言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心裡感覺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有點發軟。
“謝琢,”她突然開口叫了謝琢一聲。
“嗯?”謝琢回頭。
傍晚的太陽已經沒有中午那麼烈了,微風吹過的時候,有種愜意的鬆弛感。
看徐言沒有說話,謝琢有點疑惑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徐言笑的眉眼彎彎,“就是突然想叫你一聲。”
謝琢朝四周掃了幾眼,這個時間點很多人出來在街上溜達,聊天,還有孩子們的吵鬨聲,幾乎要把整個街道填滿了。
謝琢克製著沒去拉徐言的手。
在這個年代,彆說夫妻牽手在外麵招搖過市,就是挨的近一些,都有可能被紅袖章找事情。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太陽將落未落。
謝琢從國營飯店打包了飯菜,擺到桌子上的時候,大寶和小寶才從外麵笑著跑回來。
最近他們兩個和小栓子玩的挺好的,三個小崽子早上聽徐言講故事,學寫字,下午就滿村子跑著玩。
小寶以前不怎麼說話,總是跟著大寶說,這幾天都開始自主說話了。
徐言心情都好了不少。
隻是,在想到陳麗華和徐倉鬆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又不免有些失落。
“沒事吧?”謝琢見徐言站在洗臉盆旁邊發呆,開口問道。
“沒事,”徐言搖搖頭,“就是這兩天都已經習慣了,然後爸媽突然就要走了。”
她這句話出口,謝琢也有些沉默。
不過這沉默沒延續到飯桌上,有大寶和小寶在,永遠能逗的人哈哈大笑,謝琢和徐言的情緒也好了不少。
“小栓子說他要改名字,”大寶說。
“嗯?為什麼要改名字?”陳麗華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隨著他的話問道。
“因為他們家一個寶貝也沒有,”小寶說,“所以他要改名字。”
聽到小寶的話,徐言突然抬頭看了謝琢一眼。
謝琢也有些懵,平時他修手表還有收音機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背著他們兩個的,就怕他們出去玩的時候說漏嘴。
這是沒防住?
他將筷子放下,看著大寶和小寶,“你們兩個跟他說咱們家有寶貝?”
“嗯,”大寶點著頭,“說了。”
“他可羨慕了,”小寶也笑的一臉得意。
陳麗華看了眼謝琢的表情,又看了看徐言,心裡猜測謝家可能藏了什麼東西,但也沒多問。
隻是笑著看大寶和小寶,“那你們能告訴奶奶,他家一個寶貝都沒有,咱們家有幾個寶貝嗎?”
“三個,”小寶搶先開了口。
“三個?”陳麗華又看了謝琢一眼,“小寶看見了?”
“嗯,”小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