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琢在路邊站了幾分鐘。
在大院門口站崗的人,朝他看了好幾次,他才慢慢走過去報了自己的名字,說要找景家的景柯英。
守衛看了他幾眼,然後走過去打電話了。
謝琢又往四周看了看,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他來這裡的一些細節了,隻記得景柯英她媽脾氣挺大的,不管是見到誰,都一副馬上就要發火的狀態。
在聽見他說想見景柯英的時候,她冷眼盯了他一會兒,然後說了句不在家,就把他趕了出來。
不知道這次……
謝琢心裡琢磨著事情,視線漫無目的的在四周掃了掃,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個方向。
不,準確的說,是定格在了一個女人的臉上。
他盯著那邊看了半晌,接著從衣服口袋裡麵掏出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不遠處的女人八九分相似。
要說有哪裡不一樣,估計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是齊耳短發,而正朝他走過來的女人長發都快及腰了。
謝琢唇線繃的很緊,在女人快要靠近他的時候,他才將照片又重新裝了起來。
站崗的守衛往景家打了好幾個電話沒人接,剛準備過來和謝琢說,就看到了接孩子回家的景柯英。
“景同誌,”守衛衝著景柯英道“這邊有人找你。”
景柯英正低著頭溫柔的和身邊的孩子說著話,聽到守衛員的話,這才朝著謝琢看過去。
隻一眼,她就猛地僵在了原地。
太像了。
謝家三個兄弟個子都高,即便謝琢是三個人裡麵長相最精致的一個,他的兩個哥哥長相也不差。
偶爾這麼撞見,景柯英還以為……
她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又往前走了兩步,“你,你是?”
“謝琢,”謝琢倒是沒有其他的什麼特彆感覺,看了看她,又往她手裡牽著的小姑娘臉上掃了一眼,“接孩子放學啊?”
“啊,是,”景柯英在聽見謝琢的名字時,又是一陣恍惚,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年前。
那時候謝斐還在,在一眾衛國,衛民,愛軍中,他的名字最特殊,明明是個鄉下農村出身的,名字聽起來卻透著一股子文氣。
“謝斐,謝斐,”景柯英來來回回念著謝斐的名字,“你這個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啊?好聽。”
“我爸,”謝斐將軍裝袖子挽上去,洗手的時候朝她那邊偏了偏頭,“他小的時候跟著人認了幾個字,就隨便取了這個。”
“這可不是隨便取的,”景柯英不同意他的話,抱著胳膊站在他邊上,“《詩經》裡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匪通斐,形容有文采,爸那時候是想讓你上大學吧?”
謝斐沒回答她這句話,隻是輕哼一生,說自己弟弟叫謝琢。
一眨眼的時間,五年就過去了。
景柯英有些出神,直到小女兒抓著她的手指晃了晃,她的視線才重新聚焦在謝琢臉上。
“你突然之間過來是?”
謝琢在來之前其實想了挺多的,包括自己和這個從來沒見過麵的嫂子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還有,會不會聊起來二哥,或者說她要是問起來小寶,自己該怎麼回答之類的。
腹稿打了幾千字,見麵卻和他想象過得場景沒有一絲搭邊兒的。
他盯著景柯英看了很久,久到景柯英都開始皺眉了,他才慢慢開口。
“你還記得謝景一嗎?”謝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