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片警那些年一少年篇!
我在雨中坐了很久,想明白了,人生苦短,我總要為自己活一次。我回了娘家,第二天一大早,頂著半邊腫脹的臉,在父母的陪同之下,去了老村長家。在老村長的調節之下,我跟餘衛東解除了婚姻關係。餘衛東父母雙亡,照顧不好小花,但他堅決不肯讓我帶走小花,老村長做主,將小花寄養在我父母家,兩人可以隨時來看她,但不許帶她走,也算是為老餘家留了個後。
我拜彆父母,決定離開崇義村,是啊,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呢!無論我是對是錯,在這些人眼中,我都是錯的,他們看我的目光,也都跟餘衛東看我的眼光是一樣的,他們心裡,說不定也跟餘衛東想的是一樣的,我是個背夫偷漢的死賤人,如果現在不是新社會,說不定我早就被他們抓住浸豬籠,沉塘了事。
我獨自一人,離開了崇義村,去了遠房表親家所在的大盤縣,在他們的幫助下,我在縣裡招待所找了份清潔工的工作,安頓了下來。
“仙子仙子你彆看了,趕緊回魂,我爸過來了,快!快!不然來不及了!”小胖子左右開弓,那渾厚的肉拳頭便一拳一拳地捶在了我單薄的胸口上,我被他捶得幾乎背過氣去,許中秋的回憶也被小胖的老拳捶斷了,我回到了現實當中。
“哎呦,我的祖宗呦,鑽了防空洞不說,還要看這玩意,這東西是你們小孩能看的嗎,也不怕看了做噩夢,趕緊走,趕緊走!”
黃叔見我一臉慘白,趕緊把我拉走。我反手抓住黃叔的手腕,“黃叔,這個女子我見過的。”
黃叔大吃一驚,“你真的見過她?”
“上次跟我爸吃席,在縣裡招待所見過她”。我衝黃叔叔肯定地點點頭。
黃叔叔在外麵奔波一夜,連臉都沒來得及搽一把,便帶著人往縣裡招待所去了,臨走前,他指定小胖把我送回家。
小胖送我回家,順便在我家吃了頓早餐,家裡隻有老媽一個人,我爸卻不知道上哪兒去了。老媽告訴我,昨天夜裡,狗耳坡上的防空洞出了人命官司,我爹被借調過去幫忙,她再三囑咐我們,再不可去防空洞淘氣了,得了我們的保證,這才急急忙忙地去上班。
等家裡隻剩下我跟小胖兩人,我這才跟他說起我在許中秋記憶中看到的畫麵。
“你沒看到凶手啊!那還要再看不?”
“不看了,不看了”,我連忙擺擺手,“再看下去,估計就是她被大卸八塊的場麵了,那畫麵太血腥暴力,我還小,承受不了!”
“我發現自己的能力,現在還有點不受控製。我待在她回憶中時間越久,我就越發變得不是自己,我不是我,我變成了她”。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小胖形容那種感受。
“明白,明白,就是你變成了女子是吧!”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區分我和她的意識,到後來,我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隻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樂!”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指了指自己,“要不是你及時把我叫回來,說不定,這殼子裡麵就得換成那個許中秋了!”
“這麼危險啊,哎呀仙子,你千萬彆再用你那個什麼共情術了!”
我依然心有餘悸,衝小胖點點頭,那是肯定不能再用了啊!
“不過話說回來,究竟誰是凶手呢?目前看來,餘衛東的嫌疑最大,我們要不要告訴我爸?”
我擺擺手,這怎麼說得清楚我是怎麼得知嫌疑犯的名字和身份的。
其實這種案件,關鍵在於確定被害人的身份,隻要確定了被害人的身份,通常可以先從她的社會關係入手展開調查,隻要有足夠的人力和財力,破案隻是時間問題。
許中秋曾經在縣裡招待所工作過,我相信黃叔他們隻要去招待所調查一番,很快就能確認她的身份。
餘衛東究竟是不是嫌疑犯,現在還不好斷定,他並不符合我之前做的嫌疑人畫像;至於安振華,他更符合我對嫌疑人的推測,但目前看來他似乎並沒有作案動機。
我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給小胖。
小胖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我,“仙子啊,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我都快佩服死你了!《福爾摩斯探案全集》裡可沒有寫過這些啊!”
啊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你能給你爸送飯順便偷聽,就不許我給我爸送飯順便偷看嗎?更何況,我還有我媽呢!
縣裡公安局在90年代的時候並沒有設立專門的法醫科,遇到需要檢驗的情況通常會先跟人民醫院打好招呼,然後送往解剖室,再抽調外科手術室的醫生予以配合。我母親則會在參與檢驗之後,負責一部分的文檔整理工作。偶爾,她也會背著我,在跟我爸聊天時,不小心帶出一些話頭被我偷聽到。他們的書櫃中,也有許多關於刑偵,解剖,犯罪心理,醫學相關的書籍,有時候,少那麼一兩本是不會被他們注意到的。
這些書,可比小說好看多了,不過我才不會告訴小胖這些,讓他繼續崇拜我吧!我在心裡小小地得意了一把。
“不過你看,要是能早一天破案,我爸、你爸,還有公安局的那些叔叔阿姨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小胖開始心疼一晚上都沒睡覺,剛回來又馬上出去調查的黃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