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元麻辣燙,這是一家開了十多年的麻辣燙店,物美價廉,味道麻辣鮮香。
每次過節徐月都會帶李沉秋來這裡吃飯,這裡也承載著李沉秋最美好的記憶。
即便是雨夜,李沉秋站在門外也能聞到空氣中飄蕩的香辣味,店內氤氳沸騰的熱氣與食客的吵鬨,將這家小小的店鋪襯托的格外溫馨。
李沉秋來到門前抓著衣領抖了抖雨水,這才走進店內,來到櫃台前。
“娃娃,要點套餐嗎?”一個麵相和藹的中年婦女笑著問道。
李沉秋點了點頭“單人全素套餐,加個方便麵,可以的話多放點辣椒,謝謝。”
說完就在李沉秋要轉身的時候卻被婦女扯了下胳膊“娃娃,你很久沒來了吧,這全素套餐一年前就取消了,你要不要試試肥牛單人餐?”
“取消了嗎?”李沉秋有些恍惚“嗯,那就肥牛。”
在點完餐之後,李沉秋走到一張雙人桌前坐了下來“周圍沒空位了,打擾了。”
坐在對麵的中年男人抬頭看了李沉秋一眼,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吃了起來。
男人看著大概四十歲左右,皮膚乾裂粗糙,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灰色襯衫,指縫裡還藏著黑色的汙垢,看樣子應該是乾體力活的人。
“你從剛才坐在這裡的時候就一直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男人頭也不抬地問道。
“覺得好吃的話就多吃些吧,以後說不定沒機會了。”李沉秋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沾著雨水的手。
男人頓時夾著丸子的手突然一顫,那個丸子掉進了油膩的湯汁之中。
這時,李沉秋的麻辣燙也被端了上來“慢用。”
“謝謝。”
李沉秋將麻辣燙端到自己麵前,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反觀對麵的中年男子則像個木頭一樣愣在原地。
中年男人慌張地抬頭瞄了眼李沉秋,那隻左腳已經不知不覺地挪到桌子外麵。
“出了這個門,你可真的就要死了。”李沉秋眼眸微微抬起。
中年男人喉結滾動,在經過一係列心理鬥爭之後,他收回了腳,神情凝重地看向李沉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說我走出去就沒命了?”
“外麵現在十幾個人盯著這家店,你猜這些人是在等誰出來?”
此話一出,中年男人的麵色瞬間發白,渾身的肌肉在此刻都緊繃起來,但他還是佯裝鎮靜地說道“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有些聽不懂,這些和我有啥關係,我又沒乾啥,嗬嗬嗬。”
“吸溜~”李沉秋享受地吸了一口方便麵,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才看向中年男子
“那些人都是特能司的人,現在之所以沒對你動手,是因為這裡人太多了,等你走到人少的地方,你差不多也就要死了。”李沉秋抿嘴一笑“我說的對嗎,複蘇者?”
“你!”中年男人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你怎麼知道我是複……,不對,我不是複蘇者,你認錯人了!”
“既然我說的不對,你吃完東西怎麼不走啊?”李沉秋眉眼微彎,似笑非笑。
一顆汗珠從中年男人額頭落下,“啪嗒”一聲掉進麻辣燙裡,濺起晶瑩的紅色油花“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也是複蘇者,但與你不同,我是個還未被發現的複蘇者,之所以告訴你這些,自然是想幫幫自己的同類。”
說著,李沉秋將自己左手伸到中年男人麵前,當著對方將食指微微勾起,用大拇指用力一按,“哢嚓”一聲直接捏斷。
紅色的血液在食指關節處積蓄,但李沉秋仿佛像個沒事人一樣,將左手甩了甩後,就收了回來,繼續吃起了麻辣燙。
當中年男子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李沉秋左手上的時候,他的食指已經恢複如初了,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
“相信我了嗎?”李沉秋眉梢微微挑起。
中年男子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我我……該做些什麼?”
“等會你劫持我往盧江大橋那裡跑,那裡有人接應我們,也算你運氣好,這地方人多,要是在人少的地方,這些人才不會在乎人質什麼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啊,現在嗎?”中年男人雙手攥在一起,慌亂地看向李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