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是我的親人,表猶豫。”
北陰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沉秋抿著嘴巴,猶豫片刻後回道:“他……他是我的親人,不過已經死了。”
嬴休伸出自己的手,緩緩搭在他的肩膀上,緩緩道:“除了他以外,你還彆的親人嗎?”
“說有,但自己不記得了,表傷感。”
李沉秋眼睛變得灰蒙蒙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被角,點點頭道:“有……但我不記得了。”
“孩子!”
已經入戲嬴休不顧李沉秋的阻攔,又一把抱住了他,顫聲道:
“當年……是你的母親把你交到吳海全手裡的,你的父親叫嬴縱,他是我的兒子,我……是你的爺爺,也是你的親人!”
“相信你的演技,自由發揮,不要讓周圍人看出破綻!”北陰天子在暗中鼓勵道。
聞言,李沉秋迅速開始在自己的記憶裡,檢索起爺孫相認的狗血戲碼。
幾秒之後,他的狀態漸漸從懵逼轉變成為了激動,伸手抓住嬴休的雙臂,往前用力一推,盯著對方道:“真……真的嗎?”
嬴休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到李沉秋身前:“你母親曾經給你父親寫過一封信,但因為一些原因,那封信最後沒有遞到你父親的手裡。
幾天前嬴氏的人找到了那封信,這是那封信的複印件,看完你就明白了。”
李沉秋接過那張紙,神情專注地低頭看去。
這封信一大半都是肉麻的情話,但也夾雜著一些關鍵信息。
“你說最晚一個月就會回來,為什麼我聯係不到你?”
“你是不是嫌棄我們母子倆了?”
“就算要分開,你回來見我一麵好不好?”
“吳鞋匠是一個好人,我打算讓她幫我帶幾天孩子,我想來找你。”
……
看完信中的內容後,李沉秋將紙張對折,抬起頭來,有些緊張地問道:“他們……還活著嗎?”
嬴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沉默著沒有說話,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李沉秋故作心痛地閉上眼睛,一顆淚珠從他眼角滑落,苦澀地笑道:“我還以為我有爸媽呢……”
這恰到好處的眼淚和笑中帶苦的話語,瞬間讓他的表演升華,讓圍在床前的眾人再無疑心,一些淚點低的人,甚至眼眶都開始泛紅。
“沒事的……你還有爺爺我。”嬴休紅著眼安慰道。
李沉秋強壓下心理上的不適,開口應道:“嗯!”
……
李沉秋當天就被直接釋放,與嬴休一同乘坐閃耀-30,飛往聯邦第三大區,嬴氏財團的總部。
機艙內,李沉秋雙手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坐在窗前,看著陽光灑在雲霧上,看著一切都在快速後退。
穿著便服的嬴休來到他身前坐下,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
李沉秋側過腦袋,壓低嗓音問道:“嬴老,我們現在……”
嬴休抬起手:“你的聲音可以放大點,這架閃耀-30是自動駕駛,沒有駕駛員,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