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山最終還是相信了胡八零，胡八零眼裡的那種威懾力，讓他沒有理由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這兩天就副所長汪誌錄找我談過話。”
胡八零內心一跳，汪誌錄？是他嗎？
“你們談了些什麼？”胡八零繼續追問。
唐琬山想了想道“呃，一開始副所長就是問了我家裡的情況，我還好奇呢，這副所長這些年都從來不關心同事的家庭問題。怎麼這次卻這麼熱心，事無巨細地問了很多。”
胡八零眉毛一挑“哦，然後呢？”
“然後……”，唐琬山努力回憶，他整天搞研究，對這些與工作無關的事並不用心去記憶，“然後副所長就關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小唐啊，你母親這病，至少也得百十萬才能好，你想好怎麼弄到這麼多錢了嗎？”
胡八零不出聲，默默聽著唐琬山繼續說“我當時很沮喪，就問，副所長，能不能從單位裡先弄點，等我發工資了一點點還上？”
唐琬山扭頭對唐琬寧道“妹妹，當時我不知道你們把媽媽送到了醫院，所以我才求副所長的。”
唐琬寧那時還不知道媽媽住院的所有費用都由劉教授給想辦法解決了，劉教授隻跟胡八零說過，但胡八零也沒和唐琬寧說清楚，這才導致這麼大的誤會。
唐琬寧點點頭“哥，不怪你，你也是為了媽媽好！”
唐琬山這才回頭繼續對胡八零說“當時副所長就搖搖頭，說什麼所裡研究經費也很緊張，拿不出這麼多錢給我的。”
唐琬山神情一暗“我當時就哭了，正要轉身離開，副所長又叫住我，說他可以幫忙想想辦法，讓我下班後和他去吃個飯。”
“然後他帶你去了夜場，給你找了個妹子，你膽子小，又不好意思拒絕副所長，就和那妹子在一個屋子裡聊天到天亮，我說的對吧？”
唐琬山張著嘴，一臉的驚愕“你怎麼知道？”
胡八零嗬嗬一笑“猜的。當初審訊你上一世前身的時候，你咬死不說誰請你吃飯k歌的，但我分析了你的心理和為人，自然不難得出這樣的猜測。”
“當時和你吃飯的，還有一位大人物，他叫李兆龍，對吧？”
唐琬山還是覺得驚訝，因為這次會麵還是很隱秘的，那位大人物是中途過來的，和他保證了，由這個姓李的大人物借錢給他，為他母親找最好的醫生。
這也是他誤以為對方已經兌現了承諾，讓他媽媽住了院的緣故。沒想到，出錢的卻是胡八零這邊。
現在實錘了，這副所長就是李兆龍安插在研究所裡的釘子。
胡八零繼續追問“除此以外，你還知道一些什麼，他們要求你怎麼做？”
唐琬山繼續回憶“呃，他們要求我想辦法下班之後複製每個人的研究資料，然後拿給他們。”
胡八零點點頭，一般人可能以為汪誌錄做為副所長，應該能接觸到每一份資料。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研究所對保密有著嚴格的規定，隻有所長才有權接觸到所有人的資料。
副所長隻負責管理團隊，解決工作中的協調問題。
每一個人的研究成果，汪誌錄是拿不到的，所以他才會讓唐琬山來偷取這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