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輕淮說完那句話之後,客廳內又陷入了安靜。
不過這回花歲辭沒有催促他,而是坐在了他的對麵,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大概10分鐘,薑輕淮又喝了一口湯,絲毫沒有膈應的樣子。
花歲辭挑眉,看他一口一口把那碗湯喝完,才慢悠悠地說道“騙你呢,我才不是活閻王。”
薑輕淮放下湯匙,笑著抬頭,“就算是,也無所謂。”
他都能乾出來拿自己的大棒骨磨成刀的事情,喝一個自己大棒骨煲出來的湯,怎麼了?
花歲辭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個讚,“狠還是你狠。”
“在給你講故事之前,可以告訴我你這個湯裡放了什麼嗎?”
花歲辭抱著胳膊向後靠了靠,“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常見的藥材,你應該知道,我們花家史上出了一位藥修。”
薑輕淮點頭,這個他確實知道,那人驚才絕豔,隻可惜紅顏薄命。
“那位祖宗的手寫典籍全都傳了下來,恰好我幼年體弱,父親和族中長輩就按照那位祖宗手劄中所記的藥方輔以靈力來為我治療,我看他們熬藥無聊,就去把那些手劄跟典籍全都看了一遍,記了個七七八八吧。”
花家那位藥修之所以能夠聲名大噪,就是因為她在熬藥過程中加入了靈力,雖然辛苦,但是同時會讓靈力得到更好的鍛造。
薑輕淮不由得感歎,“怪不得是你啊。”
花歲辭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她知道父親和家中長輩選擇自己留下來,肯定是有原因的,而天賦,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
感慨完花歲辭的天賦,薑輕淮說起了自己這次受傷的事情。
他的傷,不是人為,也與鬼無關,是一個地方。
“不僅他們特事處與地府有合作,我也有”薑輕淮躺回了沙發裡麵,懶懶地說道“這次是那位找我幫忙,目前天道式弱,隻剩那位鎮守地府,那位自然是不能隨意離開的。”
花歲辭點頭,這個她懂。
“你知道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嗎?”
花歲辭搖頭,她隻知道下山以來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和二十年前這個時間點有關。
“那是地府改革初期,也引起了一陣混亂,部分厲鬼借此出逃,還有部分未抓捕歸案。”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薑輕淮神情複雜,“最重要的是,那位的記憶碎片也隨之消失了。”
花歲辭眨眨眼睛,這也能丟?
薑輕淮搖了搖手裡的扇子,“後麵許久,我都在幫那位尋找那些記憶碎片。”
花歲辭恍然大悟,“是因為這樣,你才總是往深山老林裡鑽,對嗎?”
“對,也是因為這樣,我與地府的關係越來越好,才能成為你的靠山啊”薑輕淮毫不客氣地往自己身上貼金。
花歲辭不想搭理他,問起了這次自己想問的主要問題,“所以你這次,也是因為這件事受傷的?”
“嗯。”
“行,知道了。”
花歲辭知道薑輕淮的話肯定有實有虛,她也不在乎,反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行了。
她收好保溫桶後又看向了薑輕淮,“所以,我在地府裡的靠山,比我想象中還要強,對吧?”
“對”薑輕淮笑著點頭。
看著花歲辭離開,薑輕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良久,他又歎了口氣。
“你們說,她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