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來啦。”
見到有人前來,那人轉過了身,語氣隨意。
劉子驥略一凝眸,見此人的相貌約莫在二、三十歲之間,也算是劍眉星目、相貌堂堂了。
他的麵色極為白皙,有著血色的瞳孔,以及暗紅色的眉毛。右眉眉峰處還有一個血滴形狀的紅色的痣。
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間彆一把紅傘。
“屍祖侯卿?”
聽到這話,侯卿臉色閃過一抹意外。
“這還是個認識我的?不過我好像不認識你?”
劉子驥自然認識此人。
作為大名鼎鼎的玄冥教四大屍祖之一的“血染河山”,趕屍人侯卿,劉子驥很難不認識。
“在下不過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無名小卒可不會認識我。”
侯卿看了看劉子驥手中的劍,又嗅了嗅寢宮門口處傳來的血腥味,說道“你這潛入太大張旗鼓了,一會就有人來了。”
劉子驥卻道“來的人越多越好。”
“你來是乾什麼的?說出來,咱們彆衝突了。”侯卿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劉子驥指了指旁邊靠在龍床上的那具如同屍體一般一動不動的人。
聞言,侯卿懶憊地歎了口氣,道“原本以為你有點品位,沒想到也是個俗人。如果你的目的是為了殺他,那大可不必,因為現在他基本上等同死人。”
“那你呢?你的目的是什麼?”
“聽說蜀王有一個九龍金杯,如果拿它來喝酒,那肯定很瀟灑。”
劉子驥頓了頓,說道“你找到了嗎?”
“沒有。”
“沒找到是正常的。”
“何出此言?”
“九龍金杯可能在王宗弼那裡。”
“為何?”
“他是權臣。”
“哦,知道了。”
侯卿朝著劉子驥一抱拳,道“多謝。”
說罷就要朝著寢宮外走去。
而劉子驥,也朝著那靠在龍床之上的人走了過去。
這個靠在龍床上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王衍。
從宋光嗣的記憶中也能印證這一點。
不過此時的王衍,卻全無一國之主的風采。
隻見他臉色青暗,眼眶凹陷,兩眼眯成一線,全無神采,就像是受到極其惡劣的摧殘一般。
但好在呼吸平穩,最起碼還吊著一口氣。
隻要還吊著一口氣,那麼他就有施展火魅術的可能。
在關上寢宮大門,又檢查了一下周圍並無機關之後,劉子驥這才輕輕捏住王衍的下巴,開始施展火魅術。
由於王衍的精神已經被摧殘的十分衰弱了,因此這次火魅術的施展一點阻礙也沒有。
朦朧之間,劉子驥漸漸窺伺到了王衍的記憶。
王衍的一生很是平淡,也很是刺激。
平淡是事業上的平淡,刺激是情色上的刺激。
他本名叫王宗衍,是王建的最小的兒子,按理來說最不可能成為太子。
所以王宗衍在很小的時候便縱情自我,安逸享樂。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年幼的他就被立為了太子,不久後還成了蜀國的皇帝。
再不久後,王承休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而且王承休還帶來了他的妻子嚴氏。
嚴氏是個美人,而且極有吸引力。
王衍隻嘗過一回,便食髓知味,沉迷其中。
而這也是他墜入深淵的開始。
自此,王衍流連忘返,甚至覺醒了一些特殊的癖好。
他這個略顯密閉的寢宮,便是專門為他特殊的癖好準備的。
漸漸,王衍開始不上朝。
而王承休等人乘其所好,阿諛奉承,在後宮的地位步步高升。
至於朝政大權,則是漸漸落入了齊王王宗弼的手裡。
再然後,就是他變成這副僵屍一般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