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奧開始看不懂藍澤。
“你到底想乾什麼?宗方不是好惹的,你利用他,不怕反噬自身?”
藍澤淡然一笑,說:“如果我真有那一天,為了她,我也心甘情願。況且宗方的用處太多了。”
藍澤早慧,加上特殊的天賦經曆,讓他比彆人更加洞悉人性。這樣的人,一念可成神,一念可成魔,最擅操縱人心。戈爾巴三世正是看明白了他這個小兒子的這一點,才極力捧他上位。而尼奧雖有能力,卻在這一點上遠不及他。
他告訴宗方喬穗穗第一配偶的事,是為了一石二鳥。
他在預知裡看見喬穗穗和反叛軍首領的兒子在舉行結偶儀式。那場景非常零碎和模糊,他也隻能靠看見的幾個畫麵去推斷。
藍澤曾為此擔心的輾轉難眠,甚至在離開前專門寫信告訴她,就是為了讓她知道對方的身份,讓她慎重選擇。在不知情的時候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在藍澤看來是劫難。他不想讓她受傷。
可命運弄人,那封信沒有被交到她手上。
藍澤想,這或許是天給他的機會。
一個讓他名正言順站在她身旁的機會。
這幾個男人裡,西科塞斯和萊伯利對她來說隻有增益而無威脅,藍澤不會選擇動他們,隻作日後斡旋的打算,但有一人非除不可,那就是阿努比斯。但藍澤不願親自出手,這樣會讓穗穗恨上他,所以他必須找一把鋒利的‘刀’。
他在宴會上給宗方種下了‘心魔’,告訴他穗穗的真心隻屬於一個人,而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這個男人實力很強,是難得的天才,唯獨有一個缺點,就是極度自我。這樣的人,不允許彆人覬覦他的東西,更不必提他本身對穗穗就有著極強的占有欲。他得不到的,彆人也彆妄想得到。天才和瘋子隻有一線之隔,而那條線就是喬穗穗。
所以藍澤設了連環局,一環套一環,先讓宗方心態不穩導致兩人關係疏遠,又設計讓喬穗穗誤以為宗方脅迫她要將她關在索特,這期間他隻需要靜觀其變,任由兩人之間的矛盾發酵。
宗方就像一壇烈酒,初嘗時覺得上癮,但如果日日喝烈酒,就算再喜歡,她也一定會知道這酒對她有害。更不用說,如果她的嘴巴裡有傷口的話,烈酒隻會刺激的她更疼。
藍澤相信喬穗穗經過這次一定會與宗方拉開距離,而這一點會讓宗方根本無法接受,再加上他告訴宗方第一配偶的預言,這個男人一定會做出極端的事。這樣一來不僅讓他再也無法挽回喬穗穗,還除掉了阿努比斯。
尼奧對這些彎彎繞繞全不知情,他不覺得藍澤有什麼運籌帷幄洞察人心的能力,隻輕蔑道:“總之你要我辦的我都辦到了,現在該說說我的條件了。”
藍澤笑得越發無害,禮貌地說:“當然。大哥,我已經有幫你東山再起的計劃了。”
尼奧神色嚴肅,問:“是什麼?”
“你過來,這件事不能被人聽到。”
尼奧走近,微微俯身,聽藍澤說:“大哥,其實我預知過你的結局,你最後被萊伯利的人揮劍斬斷了雙腿,拋屍於荒星....”
“嗬!”
尼奧猛地抓住藍澤的小臂,不可置信的低頭看,發現他正握著一把金色的匕首,匕首直接沒入了他的胸腔,鮮血如花朵般綻放在衣服上。
“你....”
藍澤還是笑著,神情紋絲未動,繼續說:“我覺得這個結局太慘了,不如由我替你改變。大哥,放心去吧,我會將你和父親葬在一起的。”
青年抽刀,高大的男人跪倒在地,瞪大雙眼,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藍澤拿出手帕擦拭著匕首,蔚藍色的眼眸如海一般,靜謐,無邪。
他緩緩抬頭,閉上眼,動用天賦。腦海裡的意識如同穿梭在數萬場景,最後停在了一幕上。
畫麵裡的環境仿佛是一個學校公寓的走廊,702的門牌上濺上了血漬。
藍澤露出笑容,隨即睜開眼,喃喃自語:“差不多了,她的身邊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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