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王權!
“有些東西不是看不到就能當作不存在的。”赫蘭菲斯看著經過幾層鏡麵折射下來的藍天白雲淡淡說道“血族至今為止一直存在的,但他們和我們東方的王族一樣選擇了退隱,所以我們才找不到他們。而且,從古至今,無論是血族還是王族,其實都沒幾個人。”
愛拉德好奇問道“怎麼說?”
“你以為什麼是王族?是血脈中王血純度極高?還是與王族生活在一起的人就可以稱為王族了?”赫蘭菲斯對愛拉德拋問道,接著不等他思考回答,繼續說道“其實你們對王族一直有誤解,王族不是指那些退隱至王庭的人,他們雖然得到了真正的王的庇護,血脈階位被提高到了一個足以讓新人也仰望的地步,但他們也隻是王的眷屬,隻是王屬罷了。他們雖然也能做到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並且自身實力也很強大,但這一切都是王賜予的,他們與王一榮俱榮是一損俱損,隻是在這是上對下,而不是下連上的,無論一位王屬多強大,甚至僅次於王,但王一句話就可以讓其身死。王族從來都不是指一個血脈階位極高的種族,而是指王庭中的十三位王,還有二位被王”
赫蘭菲斯頓了一下,止住了口,轉言道“總而言之,他們才是王族的關鍵,並且是恒古不變的。與此對應的,西方王族、血族也是如此。並且因為地域的原因,可能的環境,也可能是風土人情的原因,血族對王屬的挑選極為苛刻不止,他們所轉化的王屬還有一些嗜血和畏光的原因,當然這可能是他們為了保持血脈純淨,近親相交導致的,咳咳~”
“咳咳~”赫蘭菲斯說著感覺有些口乾,於是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下一口打算潤潤喉,可卻被嗆到了,激烈咳嗽起來,愛拉德見此忙找來紙巾想為她擦拭濺灑出來的水,可想著男女有彆,又不好下手。
“沒事、沒事。”赫蘭菲斯接過愛拉德手上的紙,一邊擦著濺灑的水,一邊繼續說道“所以他們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除了你所了解的吸血鬼外,其實那些月下狼族也是他們一族。”
“在他們跨出那一步後,狂暴就滲透到了他們肉體的每個地方,一點遇血,除了身居高位的幾位外,他們大多數就會失去變得很嗜血、好戰,所以這一點就注定了他們不能像我們東方的王族一樣在外界肆意走動。”赫蘭菲斯說著才發現臉上還戴著的單眼鏡,一邊摘下一邊似回憶的說:“而且他們在抹除記憶的方麵很不擅長,或者說他們的手段很粗暴。他們對待那些目擊者,要不是把他們直接同化為同族,就是直接用自己的龐大魂力刺入目擊者腦海中,去抹除那些記憶。”
“但因為他們與人類的精神層次相去甚遠,這樣直接進行精神接觸會讓那些人因此陷入發狂、精神錯亂、癡呆等等。所以在那場劫難
後隻能更加封閉自身,儘量做到不為人知,隻是”赫蘭菲斯看著愛拉德,認真說道“如果你說你的特質是在進入庫契拉之前就已經存在的話,那說明你和他們應該有過接觸,而且是很”
赫蘭菲斯笑著比劃讓愛拉德頗為不安,他蠕動了一下喉嚨,問道“何以見得?”
“你身上的特質不是一般東西可以造成的,或者我怎麼說吧,你身體裡有著不遜色王印的東西?”赫蘭菲斯繼續比劃著,笑得更加燦爛,讓愛拉德心中發毛,隻是他不了解赫蘭菲斯口中的‘王印’是什麼臉上還帶著一絲迷惑。
“這麼跟你說吧,王印對於王來說是和心臟、大腦一樣重要的東西。”赫蘭菲斯掩口而笑,愛拉德大驚失色。
“什麼?!”在愛拉德的認知裡心臟是生命的關鍵,而大腦是思維的關鍵,一個人是否能稱之為人的關鍵,沒了心臟人會死,而沒了大腦,人也就是一個活死人而已,心臟和大腦對於一個人來說缺一不可。那麼對於血族,血族的王這麼重要的東西出現在自己身上,愛拉德不可能不震驚的。
“關於這點我也很驚訝,但”赫蘭菲斯嘴上這麼說著,但臉上卻沒有一絲震驚的表情,堅定的說“雖然我不知道是因為你有這個不遜色於王印的東西才被挑中的,還是其他原因,我也不知道是隻有你這麼一個個例還是多數的其他存在,但我相信庫契拉現在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的,並且應該還收集了大量的血液和基因鏈進行研究。”
“嘖嘖,這些事情如果被血族知道了,那可真是,嘖嘖,這麼重要,事關身家性命的東西被彆人”赫蘭菲斯咂舌笑道,一副事不關己,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不過,賽音特斯能在你這種狀態下,這種特質下的束縛、壓製下完成血脈進化實驗也是了不得的。”赫蘭菲斯指尖輕觸紅唇,讚揚道“他確實也是有些才能的人啊。”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比起赫蘭菲斯的漫不經心,瞬間得到這些信息的愛拉德則被嚇得不清,且不說現在庫契拉那邊的問題還沒處理完,現在這裡還有像達倫·後和長安娜·卿這樣的王族,而且隻是達倫·後這種隨便一個幼年王族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取自己性命了,要是真的引血族的王,那真是三麵環敵、險象環生了。
而且能知道這些密聞的赫蘭菲斯也不容小看,這樣的秘聞就是在庫契拉裡也是被封進法典的機密信息,而赫蘭菲斯就怎麼像聊天一樣的說出來了,什麼人,在什麼情況想才好這麼簡單的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袒露心扉?
一般不是在將死之人麵前,就是在已死之人麵前,越強勢的人越不會輕易表露心跡和情感,
而像赫蘭菲斯這種女王氣場這麼強的人
“怎麼知道?”赫蘭菲斯將紅唇邊的白皙手指放下,冷若冰霜的看著愛拉德,語氣平靜卻冰冷的說道你以為站在你麵前的是什麼誰?”
赫蘭菲斯看著冷冷愛拉德開口,雖然愛拉德不覺得赫蘭菲斯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是她突然這樣愛拉德還是覺得四周氣氛瞬間凝固下來,他幾乎要窒息了。
“我曾行走於光明,是神明最忠誠的信徒,也曾遊曆於深淵,侍奉黑暗的煉獄君主。那時的我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著,為了探尋真理我可以不顧一切,隻要能滿足我對真理的渴求,無論是神還是魔,我都可以為之奉獻一切,生命在我眼裡一文不值,那時的我似乎被稱作怪物,隻是,沒想到那種感覺會如此愉悅。我嘗試解析並掌控了本源,漫長的時間!無儘的痛苦都阻擋不了我的腳步!可現在”赫蘭菲斯認真的說著,看著愛拉德忐忑的表情,放聲輕笑道“你真的很像一個人,你現在的表情和他很像。”
赫蘭菲斯在遠處做著撫摸臉蛋的動作說“是那樣的懦弱,愚蠢,對於跨出那一步還百般猶豫,總是在疲於奔命,苟且偷生,做著無用之功,卻猶如風中殘燭一樣,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赫蘭菲斯越說臉上狂熱之色越濃,讓愛拉德不由的暗中往後挪去,和她拉開距離。
“但至少那時我們是開心的,雖然很累,但我們開心。”赫蘭菲斯漸漸冷靜下來,回憶似的說“立雪求道、伏閣受讀、溫恭自虛,雖然很苦很累,但我們對於知識的探索,真理的渴求是純粹的,那時的我們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為了驗證北方的一隻蝴蝶在西方的叢林中煽動翅膀,會不會在南方引起一場龍卷風要跋山涉水去往實驗。為了驗證一個人和任何一個陌生人之間所間隔的人是不是不會超過六個,要問城主索要大量的戶籍資料還要做了大量的實驗檢測,為了驗證水的沸點在不同”雖然赫蘭菲斯看似冷靜,但她仍然在滔滔不絕,讓愛拉德心裡有些發毛。
“那時的我心裡充滿了激情,每接觸一種新的東西就會心跳不止”赫蘭菲斯低頭歎息,有些落寞的說“可惜,那時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的人遇到問題,隻需對光腦問一句,或者直接掃描就能得到詳細的答案。可這樣卻缺少了追求真理的浪漫,並且那些知識得來的太過容易了,他們不會牢記,而是用完就丟,缺少了自己慢慢求證的樂趣,你說是吧?”赫蘭菲斯朝愛拉德認真的問道“如果突然有一天,他們沒了光腦的輔助,或者被丟到野外,沒有光網的地方,我懷疑他們連喝水都不會了,你說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