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王權!
“為什麼”愛拉德微微垂眉,“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這麼為我們著想,我們明明沒有為他做過什麼,可他為什麼”
“明明自己的情況已經這麼糟糕了,還”
狩澤幾人一臉苦澀,達倫·卡帕多西·後和長安娜·迪美斯阿爾內·卿也微微低下了頭,赫蘭菲斯輕歎一聲,開口道“現在你們知道至高冠冕是什麼意思了吧?”
“至高冠冕是每一代王爵的交替,每一次王授禮的見證,是給予麟王爵諸神寂滅的授禮者。他比麟王爵的生命還悠久,甚至是王庭建立初期就存在的古老者,他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源王族一代,他擁有裁決和守護王爵,甚至是麟的力量。”達倫·卡帕多西·後照本宣科道。
“是的,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直到後來,我開始嘗試理解這段話,這段記載在你們王庭聖教會的文字後,我才有了新的理解”赫蘭菲斯點到為止,朝一臉不解的達倫·卡帕多西·後問道“你覺得自有文字曆史記載以來,就被你們口中的‘真’祖挑選出,給予王血力量成為王族的存在來說,一直高高在上的存在,立於世界食物鏈的頂端,王族需要一個特定的存在去守護?”
達倫·卡帕多西·後搖了搖頭,開口道“王族並不是高高在上的,我們以前不知道,但我們近幾千年知道在西方還有一群被稱為‘血族’的存在,他們擁有控製血液的力量和”
“就算是血族又怎麼樣?”赫蘭菲斯打斷他,開口道“沒錯,西方的血族同樣擁有巨大的力量,不同與王族使用血脈力量接引阿夏卡進行戰鬥的方式,他們使用血脈的力量強化自身,有著各種各樣的肉體力量,以及無與倫比的再生速度,可你們王庭會就此懼怕嗎?據我所知在過去的五、六千年裡你們不是沒與血族發生過衝突,可即使在殿下不出手的情況下,你們仍然能與他們相互製衡。那麼,殿下存在的意義,被給予的守護意義又在哪裡呢?在殿下存在期間,你們王庭並不是沒有隕落過王爵,甚至是麟陛下啊。”
“你什麼意思!”達倫·卡帕多西·後眉頭微皺,他至今不明白赫蘭菲斯想表達什麼,但自己的語氣卻在不知不覺中淩厲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神不再是神,他們對人類,世間萬物不再仁慈,而是厭倦庇護這些,墮落為了魔鬼,開始屠殺,殘害世間生靈呢?”
“這不可能!”赫蘭菲斯意有所指,達倫·卡帕多西·後明白了她的意思,擺手一揮,鄭重其事道“這絕對不可能!我們王族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怎麼不可能,一個群體總會出現”赫蘭菲斯剛說幾句,達倫·卡帕多西·後再次擺手打斷了她,疾言厲色道“就算出現了,他們那一脈的王,王權使,王爵,教廷,我們都會加以懲治,嚴懲不貸,以示效尤!”
“要是王變成
了那樣呢?時間是一個很恐怖的東西,能在無聲無息的流逝中改變許多,一個人可以在幾天的時間裡變成自己曾經最厭惡,憎恨的模樣,即使王爵再怎麼高高在上,無欲無求,恪守本心,但隻要他們不是真的沒有絲毫情感,那麼在千、萬年的歲月中總會發生改變。”赫蘭菲斯頓了一下,補充道“那六位王的事情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反叛的王”達倫·卡帕多西·後呢喃著,語氣低沉沒有反駁。
“所以啊,殿下才會被給予守護和懲戒兩個職能。守護並不是指守護什麼王族,王庭,而是指守護那一份本心,王的王格,而懲戒,就是在王的本心已經發生了變化後,懲治他們。這才是殿下得到王族們尊敬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他守護著身為王必要擁有的格調品性,而是因為他還有製裁消滅王,讓他們恐懼的能力。”赫蘭菲斯麵色哀傷,“就是因為如此,殿下就像了一把懸在所有王頭上的劍一般,威懾鞭策著他們,所以他隻能獨自居住在日冕王殿中,千年,萬年的獨居,不與任何人來往,對任何生物說一句話,這樣的情況下,殿下會變成什麼樣的”
赫蘭菲斯說著語氣低沉,有些說不下去,狩澤有些驚異開口“啊?在那之前不是還有您嗎?”
“不是的。”赫蘭菲斯搖了搖頭說“我之前說過吧,殿下可能是自王庭建立就已經存在了,在我與殿下相遇之前,他已經活了無數的孤寂歲月了。”
“啊,那麼長時間都不和人見麵,不和彆人說話啊?”狩澤抓了抓頭發,小聲呢喃道“那還不得瘋了。”
“恩。”赫蘭菲斯點了點頭,“雖然偶爾會有王爵、麟陛下去拜訪,但那也是因為在王授禮或者在差不多的大事才會來拜訪,在數百、上千年中也就有那麼一次,而因為殿下身份的特殊,除了王爵敢前往日冕王殿,普通的王族,甚至是地位較高的王權使都不敢輕易靠近。殿下就在哪裡,那陰寒隱晦的地方存在了無數年,每天看在王殿頂端,看著日月星辰的變化,看了無數年的王庭景色對他來說應該就是最特彆的事情了。”
“所以現在,能看著這個新奇的世界,不再孤單,有人在他身邊吵鬨,這應該就是最珍貴的瞬間了。如果你們硬要問殿下為什麼那麼在意你們,那隻能說殿下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不喜歡那種孤寂,同樣他也知道你們不喜歡,所以他才會為了守護你們平靜的生活竭儘全力,因為那也是他所心之向往的平靜生活。”
“”赫蘭菲斯說完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愛拉德三人落寞的低下了頭,達倫·卡帕多西·後和長安娜·迪美斯阿爾內·卿有些不甘心的苦澀著咬起了嘴唇,一言不發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君影教室中,衣儘歡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身邊是在自習時還小聲調笑的衛修越的睿承燁和林韻琳三女,但衣儘歡對此毫不知情,因為他的意識已經沉到了天海
空間中,對著端坐漆黑王座上的卡格斯·克拉裡斯·蒂·拉烏爾大喊大叫起來。
“年輕人,彆著急嘛,發生這種事情,我也不想的。”卡格斯·克拉裡斯·蒂·拉烏爾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但衣儘歡並不吃這一套,從湛藍的天空落下,一把齁住他的衣領,大聲吼道。
“老子說了,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活到壽終正寢,可現在是怎麼回事?事情越鬨越大了,而且你還有我的身體使用了那麼強大的力量,弄得我現在天天都處於亞健康,低血糖,隨時要昏死過去的狀態,你要怎麼賠償我!”
衣儘歡疾言厲色,卡格斯·克拉裡斯·蒂·拉烏爾對他抓住自己衣領的行為很是不滿,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冷冷開口“放手!”
“恩!”衣儘歡不為所動,針鋒相對。
“用你的身體使用血脈力量的可不是我啊。”片刻後,卡格斯·克拉裡斯·蒂·拉烏爾微微冷靜下來,眼簾看著下方示意道,而衣儘歡也順著他所指朝下方海天空間中,端坐絢麗王座的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看去。
“是我。”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雙眼金光暗淡,點了點頭,衣儘歡目光冷凝,身上金絲晃動,朝下方沉去,進入了以海為天,雲為地的海天空間。
“為什麼。”衣儘歡以對卡格斯·克拉裡斯·蒂·拉烏爾截然不同的,很冷靜,淡定的語氣對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說道,好像他剛才的憤怒都是故意裝出來的一樣。
“是我太激動了。”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微微垂下頭,很是疲倦的閉起了眼睛。
“你要知道”衣儘歡搖了搖頭,苦澀開口“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但”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抬起頭對衣儘歡說道“拉烏爾的方法,你接受嗎?”
“嘿,雖然我很貪生怕死,但我還沒有畏懼到那種程度,因為要延續自己的生命而”衣儘歡點到為止。
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微笑著開口“你正的懼怕死亡嗎?”
衣儘歡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眼裡充滿了不解,他很想開口說‘是的’,經曆了七次的慘死,七次的穿越他應該比任何人更懼怕才對,但他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而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替他做出了回答。
“無論什麼時候,生靈在我眼裡都分為兩種,一種是怕死的,一種不是,而所謂的怕死,在很多意義上是對世間的不舍,對自己還未完成之事的不甘,剩下的才是所謂傳統意義上的‘貪生怕死’,但哪個怕其實也不過是對死後的未知所產生的恐懼罷了。”卡格斯·岡仁波齊·蒂·丁格拉抬起頭,直視衣儘歡,“你真的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