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交錯的時空第四章黎國之行
第340節女子私話
帶著眾女穿過中院再進到內院。不免又是一陣驚歎，就連莊菲兒也是張著小嘴合不攏。
莊菲兒呆著看了一會兒：“玉卿妹妹，你這內院也太美了些，那外院那些景色哪裡能和這裡比，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月晴靠在花廊中笑看著她：“說過了哈，哪裡能比作仙境。”
莊菲兒轉頭看她：“這還不是仙境，宮中也沒有哪裡能比這裡美。”
石覓怪道：“還有呀，玉卿妹妹你這院裡沒有燭火怎麼也如此亮堂。這些發光的是什麼？”
莊菲兒走到花廊邊摸了一下被流光絲編織的繩子，裡麵包裹著一個一個小小的會發光的珠子：“覓兒妹妹，這是夜明珠。”
石覓驚了一下：“夜明珠？這可是稀罕東西，京城中可沒有多少人家有這東西。”
莊菲兒道：“是啊，也隻有宮裡才能見著一些。但是，玉卿妹妹，你這院裡居然到處掛的都是。還有這流光絲可是和這夜明珠一樣名貴，宮裡都不一定能見到。你這居然就這麼掛到遊廊上？”
月晴奇怪道：“流光絲是什麼？”
莊菲兒道：“那是一種隻在極熱之地生存的火蠶吐出的絲，也叫火蠶絲，因為火蠶吐出的絲極美並且會吸收日光發散出五彩的顏色，所也得名流光絲。這火蠶與那極寒之地的冰蠶一樣難得，那東西可不是隨處能見的東西，那極熱之地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去。
這流光絲可是無價之寶，能得一束就不得了了，更何況你這居然用來當做院外遊廊的編織裝飾了，天哪，這遊廊如此長，蜿蜒不止，這得多少掛多少夜明珠和流光絲啊？”
眾人驚呆。
月晴道：“哦，這絲線居然這麼值錢的嗎？菲兒姐姐你可真是見多識廣。這種東西都認識，我還以為就是很普通的東西，確實漂亮就對了。”
莊菲兒不知為何臉上有些氣：“你，你這裡的生活也著實太過奢靡了些。這遊廊的柱子也都是用的名貴的木料，不僅結實好看，還能散香驅蟲。這些支撐這些花草攀爬的網子上掛的都是小巧玲瓏的彩玉珠。哼，今天到你這裡一趟，我那院子裡我都不想回去了。”
月晴愣了一下：“喲，這是生氣了？”
莊菲兒道：“我這可不是生氣，我這是羨慕你，哎，這同樣是郡主，咱倆的差彆也太大了些。”
月晴眨眨眼，正不知道怎麼說。
石瑩道：“哎呀，菲兒姐姐，彆說你這郡主了，就算是公主，也沒這待遇。玉卿妹妹之所以有這待遇都是因著山莊的緣故，你羨慕也沒用。”
莊菲兒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賭氣的看著月晴道：“哼，我不管，你必須送我些極好的東西才行，要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月晴哭笑不得，隻聽她接著道：“不僅我不理你，石瑩，你也不許理她。”
月晴道：“菲兒姐姐，你這可有些霸道了，石瑩可是我在黎國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你這就要讓她不理我，我可是也會生氣的哦。”
莊菲兒道：“石瑩與你剛認識，她與我可是認識了很久的。你要做她的好朋友，也得做我的好朋友才是，好朋友之間可得送些稱心的禮物也是應當的吧。”
月晴被她這話轉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應當是應當，可是你這。。。”
莊菲兒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那咱們可就說好了，你一定要送我一件特彆好的禮物。”
月晴看著她。“哼，其實剛才在席上我也說了會送的，今天初次見麵的人都有。”
“那你打算送我什麼呢？”
“不如說說你喜歡什麼？要不，就這流光絲？”
莊菲兒道：“流光絲當然好了，可總覺得你有些隨意了，先說好啊，我做你朋友，你可是大有好處的。”
月晴笑道：“哦？什麼好處？”
莊菲兒道：“如果我想的不錯，你應該是想要多認識一些京中的貴女吧？我雖然隻是郡主，但在京城卻很有人緣，我可以幫你呀。”
月晴愰然大悟：“哦哦。”
石瑩道：“菲兒姐姐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她可是個大才女，是被稱為京城雙姝的其中一人。什麼詩會、花會、馬球會的可都不能少了她。”
月晴再看了看莊菲兒一眼：“這才我是見到了，可這性格有點。。”
石瑩道：“菲兒姐姐性子確實跳脫了些，不過正是因此我們才能這般要好，菲兒姐姐是有什麼事情都會放到明麵上的人，率真坦誠，而且對朋友很好的。”
月晴點點頭：“那另外一個雙姝是誰？”
莊菲兒道：“她呀，也不是說她不好，不過那人高傲極了，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月晴點頭道：“嗯，聽你們這麼說我就了解了，既然菲兒姐姐想交我這個朋友，那我也不好太過小家子氣，這樣吧，既然你喜歡這流光絲，我讓人製成一對精美的手環送給你怎麼樣？”
“手環？”
“是呀，做成特彆好看的樣式，包你滿意。”
莊菲兒笑道：“樣式肯定好看，山莊在首飾製作這方麵，可是很出名的，那曦寶城裡的首飾隨意拿出一件都是世間少有的佳品。好，我就要這手環了，可真讓人期待。”
石夫人道：“順安郡主還真是出手不凡，這麼名貴的流光絲說送就送了。”
月晴看向她：“不隻她有，你們都有禮物，不知道有沒有中意的？”
程菁菁道：“隻要是玉卿妹妹送的，都好，我可不像某人，還上趕著要禮物的。”
石覓捂嘴笑笑。
莊菲兒氣的上去擰她的腰，程菁菁忙打掉她的手。
“你還不讓人說了，虧著玉卿性子好，要是我直接趕出門去。”
眾人紛紛笑起來。
石夫人道：“菁菁說的對，郡主送什麼都好，我可不挑。”
月晴道：“那好，我就自己看辦了，走，咱們到裡麵轉轉。”
引著眾女繼續往裡走，因著方才的事情，大家親近了不少。
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婚嫁上。
月晴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感歎：“石虎那麼粗礦的性格居然能討到石夫人這麼漂亮的老婆。”
石夫人不好意思的掩嘴道：“郡主嘴巴可真甜。”
月晴道：“這可不是我嘴甜，你讓大家說說，你和石虎站在一處那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夫人看著這麼年輕漂亮，石虎呢，那粗野的樣子，夫人是怎麼看上他的。”
眾女也都坐在院子裡，院中休息用的長椅、石凳不少，高高低低的放置在亭子內外。
程菁菁聽她這麼形容，笑道：“玉卿這形容可真有意思，不過確實很貼切。”
石夫人道：“你居然還讚同她這觀點，哪裡有把丈夫形容成野獸的，我可不認同這話。”
月晴道：“哎呀，我就是打個比方。”
石夫人瞪了她一眼。
月晴笑笑，好奇問道：“我不是說了每人可以帶二位家屬嗎？石虎帶了妹妹和夫人，這石容、定遠侯和博威王怎麼隻帶了一個妹妹來，怎麼沒帶彆的人？家中夫人呢？”
石夫人道：“他們哪裡來的夫人，還都沒有成婚呢？”
月晴驚道：“都沒有成婚？黎國的男人都晚婚嗎？我看著他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吧。”
石夫人愁道：“是呀，是不小了。博威王的婚嫁我們管不了，那得由宮裡做主。但這石容就不一樣了，這小子可把我們石家愁壞了。”
月晴道：“怎麼？他沒有相中姑娘嗎？”
石覓臉著紅道：“玉卿妹妹說話還真是大膽，這話怎麼能說出口？”
月晴奇怪道：“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男婚女嫁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石覓道：“那也不是我們未出閣的女兒家該討論的事？”
月晴笑起來。
玉心道：“石覓妹妹，你彆見怪，我這個妹妹自小在山莊裡長大，對這些一點也不知道避諱，比這更大膽的話她都說過。”
石覓看了看月晴，捂嘴笑笑。
月晴道：“你們也真是的，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說了這裡全是女人，男人們都在外院，離的這麼遠，他們就是順風耳，也聽不到這裡的話。”
程菁菁看了看不遠外站著的常玉嘯和常深兩人：“他們不是男人嗎？”
月晴看了看那兩人：“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我的人，不會把我們之間談的話告訴彆人的。你們也彆太憋屈自己了，在外麵不能說，這朋友之間說些私密話還要扭捏一下。”
莊菲兒擋著嘴笑笑：“我看出來了，玉卿也是個跳脫的性子，一看就是個不守規矩的。”
石瑩道：“是呀，在我家的時候，這突然說要去校場，我哥和博威王不同意，她居然還要讓她那些侍衛們和博威王他們過招，讓自己開心，可把我驚壞了。心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女子，這可是一個比你還要厲害的角色。”
莊菲兒道：“我倒是也聽說了校場上的事，沒成想，這在石府還鬨了一出。”
石瑩道：“可不是，這虧著是在校場上鬨了，要是放在石府裡，我們府上今日可是要請不少大夫過去。”
眾女又是一陣笑。
莊菲兒道：“不過，說回來，為什麼玉卿妹妹的院裡還有男人？”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表情各異，月晴是沒什麼變化，站在一旁的采兒三朱衛不太高興。石夫人、石覓、程菁菁臉上有些尷尬。
玉心和玉婷兩人表情變化最大，畢竟他們可是知道月晴在王府裡的時候，院裡也是有男人的，這要是被莊菲兒說出去，可不是好事。
石瑩推了莊菲兒一把：“你問這個做什麼？”
莊菲兒道：“有什麼的，我隻是好奇，可沒有其他的意思。玉卿妹妹，你剛才不是說咱們說些私密的話彆人也不知道嗎？我真的很好奇，是不是山莊裡大都是這樣的？”
月晴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采兒眼中有些急，想要上前勸告幾句，但常歌的事在前，她也擔心月晴心中不悅。正擔心間，青兒暗中拉了她一下。采兒轉頭看去，青兒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采兒定下心來，心道月晴雖然性情不定，但卻沒有真做過什麼不利於山莊的事情。
隻聽月晴說道：“我從王府裡搬出來，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山莊和黎國的習俗不一樣。我們山莊裡可不像黎國一樣，女人隻能待在後院裡，也是可以到處跑的。”
莊菲兒道：“這個我倒也聽說過，聽說有不少山莊的女子在京中做生意，能力不輸男子，但是我聽說這些女子可大多是山莊五氏族中的嶽氏一族的人，玉卿妹妹應該不是嶽家人吧。”
石覓好奇問道：“什麼是山莊五氏族？”
莊菲兒耐心解釋道：“山莊裡有五大氏族，聽說每個家族都非常厲害。”
月晴笑道：“菲兒姐姐對我們山莊倒是挺了解的。”
莊菲兒道：“那當然了，我可是才女，你剛才不是還說我見多識廣嗎？我平日裡喜歡結交朋友，也喜歡看一些有趣的雜文雜記。不說對山莊特彆了解，但自認為比大多數人都要了解的多一些。”
程菁菁道：“那你倒是快說說，這山莊五大氏族都有哪些氏族？”
眾人也都好奇的看過去，月晴也看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從外人嘴裡聽到山莊信息，還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女人。
莊菲兒道：“人人都說山莊怎麼好，怎麼厲害，但真正去過那裡的卻很少，他們很神秘，但山莊曆史悠久，多少還是會有一些消息傳出來的。我剛才說的山莊五大氏族是指支撐山莊的五大家族，其中有一族你們應該大多數都接觸過，那就是嶽家。”
石覓：“嶽家？”
“對，嶽家，嶽家是商人，他們無論男女老少都會經商，經商能力也都非常厲害，嶽家主嶽池，我想你們都聽說過吧。”
石瑩道：“我聽過說，聽說他在黎京的影響力都不輸於秦相。”
莊菲兒點頭：“確實，他在黎國的影響力很強，可以說一個決定都能影響黎國的命脈。像我們平時的吃穿用度，都有可能是從嶽家的商鋪裡買的。尤其是那些達官貴人的府裡，很多稀罕玩意大多出自嶽家人之手。”
石覓道：“天哪，這麼厲害，我隻聽說嶽家主很厲害，沒想到他們家族居然能影響黎國的國運。”
莊菲兒道：“不僅是黎國，在彆的國家也是一樣的。”
眾人吃驚。
程菁菁問道：“那其他四個家族呢？”
莊菲兒道：“其他四族就不像嶽家這樣被世人所熟知了，不過其中的常氏和墨氏還是有一些信息流傳在外的。先說這墨氏，墨氏在文學方麵很厲害，雖然不常在外出現，但聽說族裡有許多大儒，要是出世絕對是治世之臣。今天在宴上坐在玉卿妹妹身邊的那人應該就是墨家人了，你們覺得他如何。”
石覓道：“我們哪裡會盯著男人看，不過見他行為舉止，確實非凡人可比。”
石瑩道：“我倒是聽我哥說過，這墨家人驚才絕豔，我也見過這個墨雪幾次，當真是俊美無儔，在我們家的時候，太子殿下也對他很是禮遇，就像是麵對師者一樣尊敬。”
莊菲兒點頭：“是了，再說這常氏，雖然我了解的不多，但我卻聽說過常氏的女人尊貴無比。你們沒有聽說過常氏貴女的說法嗎？”
眾女搖頭。
莊菲兒無奈道：“彆忘了，雍靜王妃就是常氏貴女，當今聖上之所以如此重視雍靜王府可正是因為這位雍靜王妃。”
程菁菁道：“這我倒是知道，雍靜王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可就是因為這位王妃。”
說完看了一下旁邊的玉心和玉婷，趕緊又說道：“哦，我可沒有冒犯的意思。”
玉心不自然道：“無礙，菁菁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我們雍靜王府平時也聽過不少外麵的流言蜚語，早就已經習慣了。”
程菁菁有些不好意思。
月晴道：“大姐，那是以前，以後可不一樣，再聽到有人傳這些，不要客氣，直接懟回去，現在咱們可有菲兒姐姐幫我們撐腰。”
莊菲兒笑道：“你這丫頭，這禮物還沒送呢，先利用上我了。”
月晴道：“不是你說的，和你做朋友，好處非常多。”
莊菲兒白她一眼，“好，好。是我說的。以後誰要是再說你們壞話，我絕對幫你們罵懟回去。”
月晴趕緊抱拳道：“那就多謝好朋友了。”
眾女笑起來。
玉心和玉婷也一臉釋然的表情，更加融入這個小集體裡。
石覓道：“菲兒姐還沒說完呢，接著說呀。常氏貴女我們知道了，還有什麼？”
莊菲兒道：“就這些了，其他的我也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