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的唇畔掀起一抹纖薄冷絕的弧度,記得她,說明沒把在上河縣對她作的事給忘掉。
這,很好!
霍靜芳得息後匆匆趕來,便見到曲恒與蘇瑜勢均力敵的對視。
“阿恒,長輩們知道這裡出了事,讓我叫你去問話。”霍靜芳去拉曲恒,卻被曲恒拂袖甩開,自行而去。
“你這什麼態度?”嶽雲眉衝著曲恒離去的背影喊,霍靜芳忙扯住她,“罷了罷了,彆再鬨事了。”
嶽雲眉卻生氣的瞪著霍靜芳,“你怎麼回事,你乾嘛那麼怕她?反正都撕破臉了,你還指望她給你好臉色麼?”
嶽雲眉也氣呼呼的走了。
撕破臉?蘇瑜倒好奇怎麼就撕破臉了?“阿芳,你和曲恒……。”
霍靜芳苦笑著搖頭,一副不想多談。
蘇瑜沒追問,走了兩步站到孫婉麵前,“還能站起來嗎?”
孫婉抬頭,目色空洞的看著蘇瑜,哇……的一聲哭出來,“我們闖禍了。”
的確是闖禍了,並且這禍闖得還不小,輕則名聲受損被人嘲笑,重者連累孫學雍丟官去職。
“趕緊去看看孫嫣吧,不然你們姐妹倆有個什麼閃失,說不定會七拐八拐怪到我頭上。”
霍靜芳吩咐個小丫頭看住孫婉,自己則跟上蘇瑜,“她不是你表妹麼?今日這事兒你不打算管?”
“自己作的孽自己受著。”裙裾掠過石子路畔的綠葉,蘇瑜徒然發現曲恒在一處廊簷下目光危險的盯著她,怕是回過味兒來了。
“這個恒姐兒真是的,仗著家裡有人寵,沒規沒矩,跟著我們家雅姐兒一起竟做糊塗事。”霍靜芳順著蘇瑜的目光正好見著曲恒抹身,那個方向正是她要去的方向。“阿瑜,本來是我阿娘想單獨見見你,謝你去年在上河縣替我解圍的事,不成想竟發生了這樣的事。”
昨夜章嬤嬤特意將她和孫嫻請到瞳暉院,與老太太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兒。但話裡話外不外乎是關於今日多關照三個妹妹,彆叫她們做出什麼有失臉麵的事。蘇瑜是懶得管,孫嫻也不想插手,但老太太言詞懇切,孫嫻有些抹不開麵也隨口應了。
今早在孫府門口,她和孫嫻這兩個姐姐尚未上馬,前麵幾個妹妹便陸續上車也不打招呼便走,蘇瑜是不介意,孫嫻的無奈她卻是看在眼裡。
此時孫婉姐妹闖了禍,肯定很快就傳到孫嫻耳中,如今她與白振羽的事尚不明朗,又遇曲恒肯定知道了孫婉姐妹與她的關係斷然不會罷休,看來不情她不摻和都不行了。
曲恒,有意思。
知道出了事,除了男客,那些好事的女客都往候府花廳裡擠,此時花廳外裡各三層圍了不少人,候府當家主母二品誥命江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臉色倨傲難堪,好好的花宴,被哪裡來的小蹄子給毀了?
二房夫人韓氏這個話多的好好先生站出來主事,先派人去查看了那兩個落水姑娘的情況,又將事發現場的所有目擊證人都帶來花廳。
禮部侍郎的老姑娘嚴琳,緊張兮兮的站在她阿娘洪夫人身旁。
太蔚府的當家主母刑夫人姿容倚麗,坐勢端莊的坐在洪夫人下首。
寧威將軍府的當家主母馮氏輕輕倚著椅子,身邊站著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氣呼呼的姑娘。
吏部侍郎曲恒的阿娘郭夫人坐於洪夫人對麵,她看著自己的姑娘恒姐兒委委屈屈進來,心一下子拎到嗓子眼兒,“阿娘,您瞧,我的蝶蝴鑲金玉環碎了,這可是長公主賞給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