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知道又如何,在大相國寺法會那日,京城有頭有臉的官家親眷都會前往上香聽法,咱們使計讓她在眾人麵前丟丟臉也不是什麼難事。”
肖美媛倒是有心,“那賤人身邊有兩個奴婢,一個叫雪嬌,一個叫蝶依,可都不是善主兒,那是王爺留在那賤人身邊的暗衛,專門保護她的安全的。普通的法子普通的人,根本不能靠近,而且她本事大著呢,伶牙俐齒,最擅顛倒黑白,那些個沒腦子的官眷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誰能不受她迷惑堅決站在咱們這邊呢?”
“奴婢倒有個人選。”
“誰?”
“長公主殿下。”
“阿玨?”肖美媛吃了一驚,著實沒想到錦悠會說出長公主來,“她懷著身孕呢,而且既將臨盆,但凡有點閃失我就吃不了兜著走,而且那日她未必會去。”
“姑娘忘了,駙馬府的阿娘正是法會那日過生辰,駙馬爺每年都會到大相國寺進香祈福,駙馬孝順,又與長公主關係親睦,長婚後都是夫妻兩個同去,今年肚子的孩子又將出世,依奴婢看附了臨盆,長公主千難萬險怕是都要去的。”
“可是……。”主意是個好主意,但肖美媛仍有疑慮。
“姑娘,咱們隻是利用長公主而已,又不會真的傷害她,屆時還有蘇瑜那賤人背鍋,您擔心什麼呢?”
錦悠字字在理,容不得肖美媛遲疑,她陰狠的笑道“就依你的,事成之後,賞你城外一座小莊子。”
錦悠聽聞精神為之一振,立即跪在地上,“謝姑娘賞。”
明德院中有兩株桶粗的梧桐樹,皎白的月光下,樹葉泛著油綠的光澤。
蘇瑜手持長柄團扇,眼睛望著梧桐樹出神,纖薄的身影異常寂寥。
聽著莫總管回完話,她慢慢言道“隻去了肖家?”
“是的,人已經回了榮春堂。”聽不出王妃話裡的情緒,莫總管應答恭敬,“老奴不放心,還讓人繼續盯著呢。”
“辛苦了,總管下去歇息吧。”
“老奴告退。”
莫總管離開時與袁嬤嬤相互點了點頭,袁嬤嬤手裡拿了件披衣落在蘇瑜肩頭,“夜風是涼爽,但姑娘現在身子不比從前,可不能不將息。”
“嬤嬤,我想他了。”
彆的話題,袁嬤嬤還能接下寬慰兩句。唯獨此事,她張著嘴,也不知要說什麼。
隻能默默的守著她,陪著她一起,感受時間流逝。
蘇瑜滿腹愁歎,她從來不知,閒來時會有這樣一個人,讓她心心念念,再不能忘。
接下來幾日,日子很太平,隻有孫學雍那裡傳來消息說京兆府的確接到一蹤少女失蹤案,苦主天天在衙門口鬨,京兆府費了好大勁才安撫下來,仍那少女的下落仍為找到。他已經暗中去打探少女失蹤前的行蹤,有消息會再通知她。
夏日綿長,偶伴清風微涼,終是到了大相國寺法會那日。
出門前,袁嬤嬤千叮嚀萬囑咐,蝶依和雪嬌倒沒什麼,反觀采玉和夏蓮,都覺得近日的袁嬤嬤比從前更囉嗦了。
“王妃可知夏蓮背地裡說袁嬤嬤什麼?”
馬車上,蝶依好笑的看向蘇瑜。
“哦,那丫頭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