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歡姐兒“……。”
“你爹娘呢?”
歡姐兒“……。”
“你彆哭了好不好?我把冰糖葫蘆給你吃。”小男孩將手裡的冰糖葫蘆遞到歡姐兒麵前。
歡姐兒哭得一抽一抽的,看到冰糖葫蘆,想到阿娘給她買的冰糖葫蘆,她漸漸不哭了。
歡姐兒一不哭,小男孩笑了,將一串冰糖葫蘆全給了歡姐兒。
“走,我帶你去我祖母,那裡有粥喝。”
小男孩牽著歡姐兒的手,往破廟方向去。
那裡正有人拿著碗甕排著好長的隊,隊伍的最前麵有個粥棚。小男孩牽著歡姐兒的手從隊尾一直走到隊首,站到一個花白頭發的嬤嬤麵前,“文嬤嬤,文嬤嬤,我撿了個小妹妹,我有小妹妹了。”
文嬤嬤聽到小公子的聲音,趕緊將打粥的勺子異人,“呀,我的小祖宗,你打哪裡領回來個小姑娘?”
冉旗瑞指了指來時方向,“就是打那裡領來的。”
文嬤嬤順著他指的方幾望了望,哪裡能看出什麼來?又見小姑娘鼻子通紅,眼睛也濕濕的,料想是剛哭過,連忙將歡姐兒抱起朝粥棚後麵的茶肆去。
朱老夫人正在看賬本,看看今天施舍的這些粥米夠不夠量,不夠還要添多少。徒然見跟了自己一輩子的文嬤嬤抱了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進來,嚇了大跳,打趣道“你個老貨,哪裡偷了個孩子來?”
文嬤嬤無奈的白了自家老夫人一眼,斜著跟在身邊的冉旗瑞,“這可不是老奴偷的,是您孫子偷回來的。”
朱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寶貝孫子,“真是你偷的?”
冉旗瑞搖搖頭,“不是我偷的,是我撿的。”
“撿的?青天白日還能撿到人?”朱老夫人自然不信。
冉旗瑞急了,“是真的,就在破廟附近的護城河邊,她一個人在那裡哭,哭得可傷心了,我過去給她吃冰糖葫蘆她才沒哭了。”
“哎唉,原來還是個小饞貓呀。”朱老夫人從文嬤嬤手裡接過歡姐兒,“你去那附近看看,彆是這丫頭跑丟了,他老子娘肯定找瘋了。”
“是。”文嬤嬤應聲離開。
冉旗瑞樂滋滋的看著朱老夫人,“祖母,我想要個妹妹,你把她帶回去給我當妹妹好不好?”
朱老夫人仔細端祥著歡姐兒,歡姐兒在老太太懷裡也很安靜,甜甜的冰糖葫蘆暫時讓她忘卻了與阿娘分開的事實。這孩子眉眼乖巧,頭上紮著兩個丸子小髻,身了除了有點兒灰,衣裳的料子也不是普通人戶能穿得起的,料定她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掌上珠。隻是不知為何會走失?
“這或許是彆人家的妹妹,你要想妹妹,就讓你阿爹再娶個媳婦回來給你生個妹妹。”
冉旗瑞開始撅著嘴,“阿爹說不娶了,怕後娘虐待我。”
“你爹就是個大老粗,也想把你教成個大老粗。”朱老夫人沒好氣的說。
不多時文嬤嬤回來了,她肩頭和頭發上有些雪花兒。
“外頭下雪了呢,今年的初雪總算是下來了。”
“讓你出去尋人呢,你說什麼雪。”朱老夫人瞪了一眼文嬤嬤。
文嬤嬤這才往跟前走了幾步,“老奴去看,那河邊就隻有幾個乞丐,沒旁的什麼人。按說孩子丟了老子娘著急,肯定會又哭又喊,老奴仔細尋了尋,也沒發現這樣的聲音,老奴又想著這孩子約莫是從遠地方來的?畢竟這周圍住的人戶可穿不起集芳館的料子。”
原來文嬤嬤早就看出來這孩子的來例不俗了。
朱老夫人犯了難,看著懷裡乖乖巧巧的歡姐兒,柔聲的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歡姐兒。”
歡姐兒的聲音讓朱老夫人等人一喜,可再問她旁的便再也答不上來了。
文嬤嬤說“這孩子還是太小,問太多哪裡能答得上來,老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朱老夫人默了默,說“不如送官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