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嘴吸毒,多少會吸入些毒愫。這毒愫很厲害,宣瀚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伸手扶住一棵樹,駐步對顏末說,“歇歇再走。”
顏末回頭,就見二殿下臉色慘白,唇角漸紫,他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南笙也見到了宣瀚的模親,無數的擔憂和悔責像巨浪一波又一波的侵襲著她。
賀風趕緊將南詩放下,來到宣瀚身邊,“公子爺,肯定是蛇毒滲到你體內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公子爺你不能再走動了,以免加速毒愫在體內運行,賀風,你把公子爺看好了,我這就去找世子爺想辦法。”
“好好,你快去,快去。”
賀風趕似的催走顏末,扶著宣瀚坐在樹下說“公子爺,屬下先給你運功逼毒吧。”
宣瀚沒有拒絕,在賀風為宣瀚逼毒期間,南詩悠悠轉醒。
她一睜開眼就聞到了空氣裡草木燒焦的味道,也意識到現在仍在鏡兒山裡,並未走出去。她整個人都警惕起來,突然想到什麼,看到南笙沒事,又驚又喜,“笙兒,你沒事吧。”
南笙輕輕搖搖頭,目光轉睛的盯著宣瀚。
隻要宣瀚額頭上一滲出汗來,她就用帕子給他輕輕拭去。
南詩並不知道南笙被咬過後的事,對於眼前這一幕,她心中揣著無儘的疑問,“笙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笙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宣瀚,沒心情回答南詩的問題。
南詩站起身,左右看了看,不遠處的煙火燃得很快,像要是把整個鏡兒山的汙垢都燒燼一般。她厭惡這個地方,恨這個地方,既然從婁嘯的手裡逃了出來,是半刻也呆不下去。
“笙兒,我們走吧,這個地方還不安全。”
現在山上還有不少朝廷駐軍,要是被那些駐軍發現,她們這一行人不論說不說得清楚身份,終歸她的身份是要暴露的。現在除了南笙和南家的人,或許沒人知道她曾委身賊窩,一旦經朝廷駐軍的嘴泄露出去,她就真的毀了。
“姐姐,你說什麼呢,要不是因為我,蘇公子也不會中蛇毒,這個時候我怎能舍他而去?”
“可是你我兩個姑娘家,我的清白被毀也就罷了,要是你的清白也受損,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阿娘,快跟我走。”
南詩說完,直接上手扯南笙。
南笙不願意走,她咬著牙,“我不走,說什麼我也不會走的。再說現在山下全是駐軍,咱們下去肯定會碰見的。”
這是個多麼好的機會啊!南詩氣不打一處來,她繼續拖扯著南笙。
隨著宣瀚一口黑血吐出來,南笙的臉白得跟紙一樣。
“姐,你快放開我。”
南詩不放手,突然賀風身後出現一抹黑影,照著賀風的腦袋一棍子敲了下去。
賀風輸出的真氣被突然打斷,被人攻擊一時沒收回來,眼前一黑極不甘心的歪倒在地。
而宣瀚吐了一口黑血後,也昏了過去。
南詩和南笙望著來人,異口同聲“童叔,你怎麼在這兒?”
那道黑影從樹影下走出來,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蓄著山羊須,穿著青綢衫,目光又驚又險的望著南詩姐妹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姑娘,二姑娘,快隨我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