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已經知道好些日子宣瀚的真實身份,但偶爾聽到他提到皇宮裡的貴人,她還是覺得有些虛幻。“那你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日吧。”
說完宣瀚盯著南笙看,很明顯他話裡有話。
南笙被他盯得臉發燙,“你盯著我乾什麼?”
“南諾已經嫁人了,也如你所願成為一個殘廢,知州家的那個楚氏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這輩子都會活在算計人和被人算計之中,一切已看似塵埃已定,你打算幾時離京?”
南笙微微低下頭,宣瀚的目光有些熾熱,她的心撲嗵撲嗵的跳得厲害。宣瀚話裡的意思,她明白,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我也是這幾日離京。”
“我母後說想見見你。”
這話題跳得太快,南笙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直接“啊?”
“我母後說想見見你。”
南笙一想到宣瀚話裡的母後指的是誰,整個人都緊張得顫抖起來,“你彆跟我開玩笑了,彆嚇我。”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她說怕你進宮不自在,便想在明日芙蓉樓裡見一見你,屆時讓世子妃和南姑母陪你一起去。”
宣瀚注意到南笙被這個消息怔住了,她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光是聽到這個消息就緊張不已。
“你……不想去?”
好一會兒了,南笙都沒說話,宣瀚不由得問一句。
南笙則像下了某種決定似的,抬頭看著宣瀚,“我真的可以嗎?”
“你的嫁妝都給我了,難道還想讓我還回去嗎?”
次日一早,花汀親自到四房院兒裡走了一趟,把今日世子妃想請南姑母與南笙一起到芙蓉樓去坐坐的事給說了。那時南姑母剛起身不久,尚未有早膳,對於花汀的早到有些疑惑。
世子妃相邀,又請的是她和南笙二人,不由得心裡犯起了嘀咕。
花汀走後,她立即讓楊嬤嬤給南笙傳話,讓她做好準備出門。
楊嬤嬤差了小女使前往,然後回來給主子舀了一碗燕窩粥,聽著她問自己,“好端端的,怎麼請我和笙姐兒到芙蓉樓去做什麼?”
楊嬤嬤也想不通,“興許是芙蓉樓又新出了什麼點心,世子妃想請夫人您和笙姑娘去嘗嘗呢。”
“你慣會寬慰人。”攪著碗裡的粥,南姑母怎麼就不能信呢,但已經應下了,便隻能叫上南笙前往。
當南姑母看到南笙時,一眼就看出她今日有些不一樣,平常不怎麼打扮的她今日竟往頭上彆了一朵嬌豔又不失清雅的珠花兒,身上也穿了京城最時新的襦裙,素眉輕描,眸目流轉間還多了幾分羞意。不僅如此,她還抹了唇脂,手上還拿了一方繡著海棠花的絹帕。
南笙像變了一個人!
南姑母頓時警覺起來。
世子妃特意派人請她和南笙去芙蓉樓,世子妃與宮裡那位貴人交好,莫不是……。
突然臆透了什麼事,南姑母也緊張得神經緊繃起來,連忙讓南笙先到大門口去,自己則帶著楊嬤嬤匆匆往回走。
楊嬤嬤加快腳步跟在身後,不明所以,“這世子妃都在門口等著了,姑奶奶要是落了什麼東西,奴婢回去給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