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望著烙印在藍光表麵,模糊的黃色三角法相,趙銘麵上不由得露出狂喜之色。
因為,法相的顯形,代表術能已經成功凝聚,法術的施展,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這下看你怎麼跑!”趙銘將右掌的五指,從黑蟒頸部的血肉中抽出,隨後向前輕輕一扇。
薄如蟬翼的藍光,從他的掌心飄蕩而出,隨後驟然前衝,朝那黑蟒的頭部印去。
“砰!”
藍光與蟒首剛一接觸,威能便全部釋放而出。隻聽得一聲巨響,鮮血如同水潑一般,混合著細碎的肉渣,朝趙銘當頭澆下。
再看那黑蟒時,隻見其頭顱部分,已完全消失而去,蛇頸部分露出了,參差不齊的鮮紅血肉。
蛇身徒勞地抽搐一番後,隨著生命漸漸流逝,也最終僵立不動了。
“呼,呼。”
趙銘口中喘著粗氣,四肢無力地垂下,毫無形象地趴在蛇軀上。
在先前激烈的爭鬥中,他倒還不覺得如何,如今危機已去,頓時覺得渾身酸軟,痛楚難當。
又過了一陣,趙銘支撐著坐起身,正用衣袖胡亂擦拭臉上的血跡時,動作一頓,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從四周掃視而過。
然而,林間卻不見旁人的身影。
“前輩,多謝相救,弟子感激不儘。”趙銘扶著樹乾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向四周團團行禮,“可否請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林中依然寂靜,並無人出聲應答。
趙銘目露疑惑之色。
他又等待了一陣,那暗中之人還是沒有回應,似乎已經悄然離去。
“奇怪……”趙銘喃喃道,撓了撓頭。但旋即想到,若那人離去之後,又有妖獸來襲的話,以自己目前的狀況,實在難以抵擋,不由得神色一凜。
趙銘左掌探入懷中,一陣摸索之後,再次取出時,手中已多了一個圓形木牌,正是接取任務所得的印牌。
他的目光投向印牌,隻見兩個芝麻大小的紅點,出現在其右上角出。
這代表,在趙銘的東南方向,恰好有兩個執事弟子,正在巡邏當中。
他心頭一喜,毫不猶豫地,朝印牌內輸入了一絲靈力。
靈力剛剛輸入印牌,那兩個紅點便微微一亮,片刻後,印牌也發出微弱的紅光,以作為呼應。
雙方聯係上之後,趙銘心中鬆了口氣,但仍然蓄勢以待,隨時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不敢因此而放鬆警惕。
在凝神等待的過程中,趙銘也終於見識到了,那條黑蟒的全貌,霎時間,暗自咋舌不已。
隻見地下所躺的蛇屍,大約有三丈之長,粗細與他的腰部,相差仿佛,確實是一個龐然大物。也難怪這條黑蟒,會選擇他作為攻擊對象。
也幸虧趙銘在前世時,就對蛇類不怎麼懼怕,否則換個膽小者來,恐怕瞬間就會忘記了反抗。
“沙沙。”
一陣急促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趙銘偏頭望去,隻見兩個身穿黃衣、手提包裹的青年,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正是聞訊趕來的兩名執事弟子。
“好家夥,這麼大一條蛇!”見到麵前的場景,左首稍矮的青年說道。
“你怎麼樣了?”右首的青年問道,盯著趙銘望了兩眼,忽然間麵露震驚之色,“你是……趙銘?”
“楚師兄,錢師兄,多謝你們前來搭救我。”趙銘咧嘴笑道。
“趙銘?”聽到兩人的對答,左首的錢飛,想也不想,一句話便脫口而出,“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錢師弟!”楚崢皺著眉頭,拍了一下錢飛,轉頭對趙銘說道,“趙銘,你為何會深入到這裡?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隻是到處逛逛,不想越走越遠了。至於這條蟒蛇,”趙銘向地下的蛇屍一指,“原本是要偷襲我的,恰好一位長老經過,將我救了下來。”
楚崢見他臉上血跡未乾,衣衫劃破了道道口子,身上沾滿了塵土,端的是狼狽異常,但此時侃侃而談,竟然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慌亂,不禁對其鎮定暗暗讚歎。
“是哪位長老救了你?”楚崢問道,“怎麼沒有見到?”
“呃,我也不清楚。她並沒有露麵,很快就離去了。”趙銘答道。
楚崢麵露愕然之色,卻聽錢飛說道“估計是那位長老,知曉我們在附近,所以懶得帶個累贅吧。”
“累贅”這兩個字,自然指的是趙銘了。雖然其本職工作,便是巡查外圍森林,並救助落難的弟子,可一旦對象變成了趙銘,錢飛便不由得滿臉嫌棄。
而對於錢飛的這番言語,趙銘僅僅是眼眸微垂,既未表露什麼不滿,也沒有出言辯駁。
自己這個搭檔的性格,楚崢向來十分了解,但卻無可奈何,隻能瞪了他兩眼,拍了拍趙銘的肩膀。
接著,楚崢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藥膏、繃帶等急救物品,簡單地處理起趙銘的傷口來。而錢飛隻是叉著手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