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當一縷晨光,透過木窗的細小縫隙,照射在床頭時,隨著睫毛微微一顫,趙銘緩緩睜開眼來。
他的目光向屋頂望了片刻,旋即便不再過多耽擱,麻利地坐起身,下了床後就快速穿戴完畢。
來到木桌旁,趙銘正對著銅鏡,將臉上纏繞的繃帶揭去,發現肌膚上的細小傷口,經過一晚上的修養,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繃帶擲入放置垃圾的簸箕內,隨後進入盥洗室,花了大約一刻鐘洗漱過後,重又回到木桌旁坐下。
從抽屜中取出了一張白紙,趙銘將其平鋪在桌麵上。
接著,他又從放置在桌角的小木架上,拿起了一根翠綠色的羽毛。
趙銘右手握住修長的羽管,將一絲靈力灌注而進,隨後操控羽管的尖端,使其落在了那白紙之上。
“盧小峰。”
他口中輕輕念著,翠羽筆隨之而動,在白紙上寫下了“盧小峰”三字。
“羅澤。”
又是兩個黑色的小字,出現在了“盧小峰”三字的下方。
“李豐。”
“朱勇。”
一個個名字,陸續出現在白紙上,直到“劉青”兩字,從筆尖書寫而下時,趙銘方才手腕一落,將翠羽筆放在桌上。
他微微低頭,端詳著白紙上所記錄的,二十餘個名字,一抹冷厲逐漸浮現在了臉上。
“嘰嘰!”
就在趙銘神色陰沉的時候,一陣清脆的鳴叫聲,忽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他偏過頭看去,隻見一隻藍雀站在桌角處,左爪抬起,雙翅伸展,作出一副金雞獨立的怪狀。
“藍聰明,你又發什麼神經?”趙銘撇了撇嘴,問道。
由於這隻藍雀由於頗具靈智,與它的同類截然不同,很輕易地就能分辨出來,所以趙銘索性叫它“藍聰明”。
“篤篤。”
似乎聽懂了趙銘的問話,藍聰明傲慢地伸喙在桌麵啄了幾下。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趙銘哪還不知道它的意思?分明就是懶得去覓食,於是來這裡找現成的了。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拽的藍雀。”趙銘搖了搖頭,正要拉開抽屜找些吃食,忽然想起了什麼,眉毛一挑。
他動作一頓後,左手快若閃電般伸出,接著,在一陣驚慌的“嘰嘰”聲中,那藍聰明已經被他抓在了掌中。
“嘿嘿,平時在我這吃吃喝喝,還從來不讓摸,這下子跑不掉了吧?”趙銘將它抓到跟前,笑眯眯地說道。
雖然一年的時間以來,藍聰明時常前來串門,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彆說讓趙銘撫摸了,甚至後者食物的速度慢了,它都會氣勢洶洶地撲過來。
從前趙銘處於弱勢,對於藍聰明的“威脅”,自然隻能選擇服軟,但此刻他卻突然醒悟,自己貌似不用受氣了?
“嘰嘰!”
藍聰明大聲叫嚷,腦袋尖的羽毛都豎立起來,但使勁掙紮了一番,那隻握住它的手掌,依然紋絲不動。
趙銘曲起右手食指,在它的腦門上,輕輕一彈,隨後從抽屜中,抓了兩顆豆子,放在了它的嘴邊。
藍聰明遲疑了片刻,然後放棄了掙紮,伸喙在趙銘手上輕輕一啄,仰頭便將豆子吞入了腹中。
趙銘見狀哈哈一笑,接著手臂下移,五指鬆開,輕輕將它放在了桌麵上,再次從抽屜內抓了一把豆子,堆在它的身旁。
被趙銘放下時,藍聰明依舊還有些懵,完全想不通,眼前這個人類,怎麼突然就能抓住自己了。
它朝趙銘望了兩眼,兩側翅膀張開,呼呼扇動了幾下,似乎有些不服氣,還要上來比劃比劃。
還沒等它付諸行動,趙銘又是一個腦瓜蹦彈了過去,這下子稍微用了點力,於是它直接以雙翅張開的姿勢,向後栽倒下去。
“趕緊吃,彆想那有的沒的!”趙銘沒好氣地說道。
話音落下,終於認識到敵我差距的藍聰明,氣呼呼地爬起身,保持著兩翼伸展的模樣,邁著左搖右晃、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到了那堆豆子跟前啄食起來。
不再理會它的搞怪,趙銘將桌上的白紙折疊後,和翠羽筆一起收入了懷中,隨後起身向外走去,在“嘎吱”的響聲中關上了房門。
提起牆角的木拐,趙銘走出了院子,順著青石小徑向前行去。
由於明天便是遣送會召開的日子,所以路上時常能夠見到,往來巡邏的執事弟子。
在顯得有些沉重的氣氛中,無視了偶爾投來的異樣目光,趙銘拄著木拐緩緩而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食堂。
他走近售賣窗口,花了二十點數,端了一盤豐盛的菜肴,接著走到大堂的角落處坐下。
“咚。”